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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了下,“婉婉,你今兒和哥哥說的,哥哥全記下了。朕答應你,南苑王庶福晉永遠入不了宮門,這點你大可放心。把你許給南苑王,朕也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畢竟你是朕唯一的妹妹,朕常想,這麼決定,不知是對還是錯。你和朕說過,先帝再三告誡你,不得與宇文氏聯姻,朕卻不這麼認為。南苑如今獨大,財力直逼京師,這不是什麼好事兒。既然眼下有了這麼個契機,朕何不抓住,好好做一番道理。”他兩眼灼灼看著她,“朕如今誰也信不過,只有你。所以讓你出降南苑,由你替哥哥好好看住他,朕在京城方可高枕無憂。父兄的江山傳到朕手上,不能在朕這輩丟了,所以就算擔些罵名,朕也認了。原本這些不該讓你知道,可你既然開了頭,朕也就不諱言了。你我都是慕容氏的子孫,守住這萬世基業,不單是我慕容高鞏的責任,也是你慕容鈞的責任。”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章 凌波千里
她叫慕容鈞,小字婉婉,反差極大的兩個名字按在同一個人身上,當時徐貴妃曾經大力反對,但爹爹執意,於是這名字就給記入了玉牒。
古時候三十為一鈞,爹爹有三個子女,希望三人都圓滿。鈞者,喻國政,雖然她是女孩兒,在爹爹眼裡,卻從來不覺得她應當像閨閣女子一樣,只知小我,忘了家國。爹爹說過,這天下不單是慕容男人的天下,也是慕容女人的天下。所以皇帝今天的話,她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只是覺得心寒,她到現在才明白過來,有人刻意而為,也有人順水推舟。她呢,就像一個工具,兩面都是利刃,單看為誰所用。
南苑王費盡心機娶她,暫且用意不明。皇帝要她出降,是為了在南苑腹地打下一根鋼針,將來時機成熟,削藩甚至剿滅宇文,都是有可能的。計是好計,可惜沒有想過她的處境,慕容的公主,為了保全江山犧牲個人幸福,在皇帝眼裡都是理所當然。
婉婉以前一直很敬仰爹爹,然而事到如今,才發現帝王家對女兒並不那麼慈悲。一旦政治需要的時候,她們就應該獻身。也許先輩的帝姬們只是小打小鬧,到了她這裡,要就藩,要牽制南苑王,這是明治皇帝制衡的策略。
她有些怔怔的,一時想不通,為什麼看似荒唐的哥哥,竟也有這樣縝密的心思。他要保住大鄴的決心是好的,只不過這份決心是出於他的突發奇想,還是深思熟慮,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艱澀地點頭,“您能想得這麼周詳,於公於私,我沒有半個不字。旨意已經昭告天下,到了日子,我南下就是了,哥哥答應我的事,也一定要做到。”
皇帝說好,“朕有朕的安排,為了一個女人,弄得超綱大亂,是為君大忌。其實我也不瞞你,前頭有端妃的的例子,這回再抬舉她的姊妹,叫人說起來朕是昏君,專覬覦別人的女人,傳出去也不好聽。你只管放心,音閣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永遠不會入我慕容氏。雖說宇文良時早就寫了休書,但她終究跟過他一程子,朕要萬無一失,只能像當初各地殺頭胎似的,寧枉勿縱。”
他說的殺頭胎,是大鄴建立之前的事。當時群雄割據,胡虜曾經短暫統治過中原。一個種族對另一個種族的鎮壓,如果毫無人性,那是極可怕的。為了便於看管,各村各縣派遣一個胡人家族鎮守地方,那些胡人首領們興起了一種風潮,但凡出嫁的新娘,初夜權必須交給他們。百姓屈辱至極,又無力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其後出生的頭一胎紛紛砸死,以避免血統混淆。
婉婉聽他這麼說,心頭陡然一跳,“您要幹什麼?”
皇帝的眉毛慢慢挑起來,笑了笑道:“朕不過拿來一比,你把哥哥當成什麼人了?這音閣,留是不能留的,白扔了又可惜,給她找個小吏安置在京裡,將來孩子也好師出有名……朕畢竟不是個絕情的人吶。”
這樣聽來,婉婉倒又有些同情音閣了,機關算盡,最後卻是這樣的收尾。果真天下什麼話都能信,唯獨不能信男人的花言巧語。自己的哥哥,她不能過多苛責,畢竟音閣懷著目的而來,本就咎由自取。她現在自顧尚且不暇,也管不得別人怎麼樣了。
“南苑王那頭,哥哥打算怎麼料理?還是等我去了金陵,給我別的示下?”
皇帝摸著下巴,在地心轉了好幾圈,“朕暫且還沒想到,橫豎你先嫁過去再說吧。”言罷話鋒一轉,換了個鬆散的口氣道,“你也別蛇蛇蠍蠍的,朕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畢竟你出降後,他就是駙馬,只要他安分守己,瞧著你的面子,朕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的。”
婉婉站起來,對他深深肅了肅,“既然沒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