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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蘇蘅敏銳地記住了雲屏對薛牧青的稱呼,她回頭盯著雲屏:“雲屏你叫他什麼?”
雲屏低著頭,薛牧青卻有些得寸進尺地握住了蘇蘅的手:“我離京之前,祖父應下了你我的婚事。”
“你我是未婚夫妻,”薛牧青湊近了蘇蘅,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道:“或者說,你我本就是多年的夫妻——”
“那些規矩什麼的,何必太過於拘泥,”薛牧青低垂下眼簾:“你病了,我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蘇蘅推開他:“我病了,你不該是闔掌相慶才是嗎?眼下看我好了,想必十分失望吧?”
薛牧青抿嘴,想解釋什麼,到底還是沒說。
蘇蘅繞過他,徑自去尋了佘嬤嬤。
佘嬤嬤她們倒是真的病了,見蘇蘅過來,急急忙忙道:“小姐剛好怎麼到了這裡,小心別又過了病氣。”
蘇蘅搖了搖頭,問了問她們的情況,知道她們已經漸漸好轉,便問道:“佘嬤嬤我們還是儘快趕路吧,實在不行,便讓大夫隨行。”不是她不體恤佘嬤嬤她們,只是有薛牧青在,蘇蘅實在是難以安心,總覺得拖延下去遲早會出事。
佘嬤嬤也不願意耽擱蘇蘅的行程,只是這已經耽擱了半日,此刻啟程的話,只怕趕不上下一個宿頭,外邊太亂,佘嬤嬤不放心走夜路,便只能是第二日再走。
佘嬤嬤她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蘇蘅還是讓人請了兩個大夫跟著。又見薛牧青跟上了他們一行,而且似乎蘇家那些下人隱隱有以他為首的意思,蘇蘅不由得憂心莫名。
薛牧青並不是一個人跟上來的,同來的,還有蘇家一個管事,然而那管事也是一副聽任薛牧青差遣的意思,蘇蘅便明白,自己與薛牧青的婚事,只怕家中已經是坐實了。
幸好……她早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回京……
唯一怕的便是這一路上若是薛牧青出了什麼么蛾子,比如說故意拖累行程什麼的——好在,都沒有出現。
再回到澄州的莊子,不過才幾年工夫,蘇蘅驀然生出一種物是人非之感,當初她離開澄州,一心想著的是跟唐允定下親事,而今再回來,唐允不知所蹤,她的“未婚夫”卻已經換了別人,難免惆悵。
只是眼下並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刻,蘇蘅無心悲春傷秋,只是喚了人由水路與陸路兩頭找尋唐允。
這期間,難免會與唐家的人遇上,蘇蘅有心討好,唐家那邊卻是不理不睬——一開始,唐家只是
不理不睬而已,等到薛牧青頻繁出現在蘇蘅身邊時,唐家那邊對她的態度,幾乎算得上厭惡了。
蘇蘅也知道,很多事情其實是藏不住的,她跟薛牧青的婚事雖然還沒有公之於眾,但唐家自然有途徑知曉——雖說兩家已經退婚,但是在唐允不見蹤影的情況下,蘇蘅卻已經跟別人有的婚約,換了蘇蘅,只怕也是受不了的——蘇蘅理解唐家人,然而不管她怎麼辯駁都是無力的,何況,唐家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蘇蘅。
蘇蘅不知道,自己若是跳進澄江之中,能否為自己辯白。
而今唯一能做的,不過是找到唐允而已。
唐家找了唐允兩個月,終究還是放棄了繼續找尋下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蘇蘅遠遠瞥見了唐夫人一眼,不過幾個月工夫,她似乎比以往老了十餘歲,模樣比上輩子唐允離家出走時,還要憔悴得多。
上輩子,唐允是自己離家出走的,唐夫人便一直遷怒蘇蘅,而今,雖然事情有些怪力亂神太過於巧合,但是隱隱跟蘇蘅有關係,蘇蘅明白,若是唐夫人因此而恨上她,她也無話可說。
唐家未必會信那些神神叨叨之事,只是若是遷怒蘇蘅能讓他們的心情稍稍得以宣洩,蘇蘅也無話可說——這大概是她而今唯一能為唐允所做的吧。
而今他們已經出了澄州地界,澄江匯入另外一條江中,江面更為疏闊,唯一不變的,大概是依舊沒有找到唐允的任何訊息。
就連唐家都已經放棄了,一直縱容著她的蘇家,也不可能讓她繼續這樣任性下去,佘嬤嬤幾次催著蘇蘅回京——用佘嬤嬤的話來說,就算蘇蘅跟唐允有過婚約,她尋到今日,對唐家對唐允已經是“仁至義盡”,何況,蘇唐兩家的婚約已經不作數,蘇蘅而今的“未婚夫”另有其人,蘇蘅就算不顧忌她自己的名聲,也該顧及一下薛牧青面子。
薛牧青的面子……蘇蘅心下一哂:這世間,她最不願意顧及的,大概就是薛牧青所謂的“面子”吧。
佘嬤嬤在一旁喃喃道:“婚事聽聞定在了十月,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