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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打起棉簾子,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一見躺著的姜佑就哭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怎麼我才走一會子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兒。”
薛元看了眼用絹子捂著眼的淑貴妃,唔了聲:“臣也正納悶著呢,按說娘娘應當在這邊看顧著,怎麼臣來的時候,就剩了殿下一個?”
淑貴妃神色一僵,見他穩穩坐在榻上,連起身行禮的意思都沒有,心裡更是恚怒,不過卻沒敢發作,只能掖了掖眼角:“本宮的頭風病又犯了,只能先退下先歇會子,沒想到剛走一會兒就出了這般大的事兒。”
她現在也有些心慌,如果姜佑真出了什麼事兒,就算太后開口怕也保不住她。
薛元也懶得跟她多費唇舌,轉頭吩咐孫賀年道:“把今日伺候殿下膳食的帶過來。”
孫賀年轉身出門,一轉臉就帶了攏翠和香印過來,這兩人都是宮裡的女官,又都是伺候貴人的,倒也沒人敢隨意處置了。
香印一直跪在殿外,見到姜佑躺在床上,才失聲哭了出來,膝行了幾步去看,口裡不斷地道“殿下,殿下。”
攏翠一臉慌張,不過眼珠飛快地轉,似乎在思索什麼。
薛元取了條薄毯給姜佑搭上,又一手搭在她肩頭,慢慢地道:“兩位姑姑都是宮裡的老人了,旁的話咱家也不必多說,你們自己先交代了,若是有藏私的,東廠的刑具可不長眼。”
攏翠看了香印一眼,忙搶先道:“今日奴婢把殿下要用的藥膳端來,香印姑娘便端過去給殿下用了,從熬藥到試藥她都看著,嘗也命人嘗過了,沒想到殿下居然中了毒,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這話暗指是香印下的手,香印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就見淑貴妃也沉聲喝道;“賤婢,難道真是你下的毒手?”她說著就滿面的痛心:“殿下待你那般好,你也狠得下心來?旁人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三兩句話就把香印的罪名坐實了,她不關心到底誰害的姜佑,但得儘快找個背黑鍋的,把懈怠的罪名扔出去。
香印忽然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殿下這回遭罪,要讓奴婢受罰奴婢是絕無二話,但若是說奴婢存了害殿下的心思,奴婢絕不答應。”她又看了眼姜佑,面上掛了一串的淚珠:“殿下是奴婢看著長大的,只要殿下能好,奴婢剜了心肝去也願意,怎麼會害她?”
薛元靜靜聽著,忽然看向了第一個開口的攏翠:“咱家方才沒說明殿下到底是什麼症候,你怎麼一口斷定殿下就剩中毒了呢?”
☆、第12章
攏翠臉色一白,不安地低頭道:“這。。。奴婢見殿下症狀駭人,隨口胡猜的。”
薛元目光在幾人臉色兜了一圈,正要開口,就見孫賀年急匆匆跑了過來,低聲道:“督主,寧王要見您。”
薛元微偏了偏頭,隔間正殿的燭火打進來,半明半暗地籠著他的臉,有種模糊的靡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跟王爺說,咱家這裡還有些事兒要處理。”
孫賀年頓了一瞬,弓著腰道:“可是王爺那邊催得緊。。。”
薛元漫不經心地道:“那就只能對不住了。”他看了香印一眼,慢慢地道:“先把印姑娘押到東宮裡去,等殿下醒了再處置。”他又看了眼攏翠:“這個。。。把人押到東廠慢慢審著吧。”
攏翠的身子一僵,隨即渾身顫了起來,驚慌地道:“廠公。。。不是奴婢的錯兒,為何要讓奴婢去東廠受審。”
薛元蹙了眉:“讓她聲音低些。”
一轉眼攏翠就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淑貴妃有些慌張,扶著丫鬟的手隨意說了幾句場面話,急匆匆地反身出了門。
孫賀年小心翼翼地給薛元添了些茶水,又躬身道:“您不是說要站幹岸嗎,如今王爺那邊。。。您不打算敷衍著些?”
薛元低頭看了眼姜佑,又淡淡道:“前幾日抓住那人,是寧王派來的。”他眼底透出幾許狠色:“他想要皇位我不攔著,只是不該連我一塊算計了,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孫賀年低低地應了聲,又拍了幾句馬,隨即皺眉猶豫道:“可寧王何必這麼做呢?這時候捧著您不是更好嗎?”
薛元嗤了聲:“他一來是沒想到我認出了那人,二來他是沒想到孝宗那麼快死。你想想,這次若真是讓寧王得手,我這邊必然得擔上干係,到時候就是想不幫他都不行了,而且這事兒放在哪也是個把柄,以後他若真即位,也能拿出來敲打我,一舉三得的事兒,幹嘛不做?”
孫賀年躬身應了,又看了眼安穩躺在他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