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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耽擱了吧。”微頓了頓,她繼續笑道:“既然是遊玩,孫女這些日子自然沒在同一處待著,旁的人一時找不到有什麼稀奇的?”
太皇太后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緊了緊:“無風不起浪,哀家可是聽說,你是被人劫住帶走的。”
姜佑在一邊緩緩開了口:“皇祖母說話越來越沒譜了,堂姐毫髮無傷地回來,難道不應該高興才是?怎麼您反倒想要坐實了堂姐出事兒的名頭?”她說完也不理會太皇太后僵住的臉色,轉身對著昌平裝模作樣地訓道:“堂姐也太讓人操心了,明知道山裡不太平,還四處亂跑,這兩天京裡的人為了尋你都快跑斷了腿嗎?”
昌平配合著做出一副愧疚難安的神色:“都是我的不是。。。”
太皇太后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沉著臉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總不能一口咬定昌平就是被人劫走,因為那人就是她指使的吧?她啜了口茶,緩口氣看了眼同樣表情不善的布炎,緩緩搖頭道:“不管怎麼說,昌平這事兒已經傳出去了,對她對皇室的名聲都有損傷,不如就讓她遠嫁去韃靼,這事兒自然也可抹平了。”
姜佑正要說話,就見有人進來飛快地在薛元耳邊傳了幾句話,然後他起身微微笑道:“咱們大齊朝就這麼一位公主,嫁娶之事自然得慎重,更何況是遠嫁和親呢?”他緩了口氣,神色有些陰鬱:“和親之事暫且擱到一邊,臣有些事兒倒想請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還記得上次慘敗就是敗在這個人手裡,此時見他開口,挺直了腰打點精神應付道:“廠公有什麼事兒?”
薛元緩緩道:“昨日回圍場的時候,抓到幾個對皇上意圖不軌的刺客,審訊的時候他說出了些有趣的事兒,太皇太后想不想聽聽?”
姜佑一怔,隨即悟了過來,附和道:“昨日是抓住了幾個賊子。”
其實他審訊的是張東正抓到的,裝成樵夫劫走昌平的那夥人,不過她為著昌平的名節,也只能往自己身上攬了。
太皇太后皺了皺眉,腰桿一挺:“什麼事兒,你且說來聽聽。”
薛元目光在她和布炎臉上轉了一圈,蹙著眉道:“他說。。。太皇太后和韃靼使臣勾結,想要。。。對皇上不軌,想要把公主嫁去韃靼,好讓趙家復起。”
太皇太后和布炎都變了臉色,她用力一拍案几:“胡扯!哀家是齊朝的太皇太后,怎麼會做出這等事兒?!”
薛元道:“太皇太后急什麼?是真是假,把人抬上來問一問便知。”他說著輕輕拍了拍手,四個錦衣番子抬著個渾身血跡的人走了進來,任他是鐵打的人,進了東廠也不可能一字不吐,只是撐的時間長短罷了。
薛元瞧見姜佑被血腥味激的臉色發白,遞了杯茶過去,腳步一轉擋在她身前:“布炎使臣瞧瞧這人可眼熟?”
布炎偏開頭沒敢細看,不過這人是他多年的心腹侍衛,就是傷的再重他也能認出來,只不過這時候他死也不敢承認,便只是皺眉道:“廠公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會眼熟這人?”
薛元笑了笑:“是嗎?可咱家記得,這人卻是跟在使臣隊伍裡的,而且他身上也紋了狼頭,若是使臣認不出來,咱家倒是想去信給姜後和默啜可汗問問。”
布炎臉色微變,薛元垂眸看著底下躺著的人:“既然都招了,那就一次說的痛快些。”
這人去了東廠一遭,如同去了地獄一般,現在只求速死,慌忙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他抬眼看了眼布炎,眼神迷茫了一瞬,等看到薛元的時候又變得滿是驚懼:“聖皇壽辰那天晚上,布炎大人向公主求親被拒,心裡不忿,後來他想到在山裡祈福的太皇太后,便起了心思,給太皇太后去信說了這個訊息,太皇太后立刻就應下了,只是讓布炎大人答應要復興趙家,然後。。。然後。。。兩人便謀劃起來,甚至派出了人裝成劫匪。。。”
說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再說就要把昌平被劫的事兒抖摟出來了,薛元直接命人把這人拖下去,抬手拍了拍,十幾個錦衣衛應聲進來,把在當中的太皇太后團團圍住。
太皇太后身子微顫,強自鎮定道:“你這是汙衊!我可是大齊朝的太皇太后,皇上的嫡親祖母,你敢拿我如何?!”
姜佑先是不理她,轉向布炎道:“先把使臣押到刑部關起來,這事兒讓禮部和刑部商量著辦。”這種外。交上的事兒還是交給專門的大臣來辦,她只用最後拍板便可。
姜佑這才轉向太皇太后,慢慢地道:“太皇太后趙氏,屢次圖謀皇位,對朕不利,這次甚至勾連異族,意圖。。。意圖對朕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