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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了幾分驚懼:“再後來廟裡起了大火,廟裡的所有人,連同那位女施主一同葬身了禍害,貧尼正巧那日出去化緣,這才險險撿下一條命來!”
寧王示意這兩人退下,一轉身對著諸位大臣長嘆道:“皇室血脈不容混淆,我看登基之事不如先放到一邊,先把殿下身世之事調查清楚了,再談登基之事不遲。”
如今這情勢拖得越久,對他就越有利。底下幾位大臣面面相覷一陣,都沒了聲響,事關姜家的血脈,那便是絲毫出不得岔子,說句不好聽的,若真是讓個野孩子成了皇上,那真是讓天下人都笑掉大牙了。
寧王垂頭看著底下一眾人都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滿意地揚了揚唇,正欲開口,就見一個修長的身影邁了進來,對著他朗聲道:“王爺這話可就錯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國君之位,還是早日定下來為好。”
寧王見薛元笑得丰神朗朗,姿態從容地踱了過來,想到他屢屢壞自己好事兒,心裡不由得一堵,又硬是忍著氣:“今日皇上下葬之日,應當沒廠公什麼事兒吧?”
薛元仰唇:“好歹咱家擔了個司禮監掌印的名頭,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事關國儲,咱家總不能不過問一句吧?”
他攏了攏曳撒,負手立在丹陛上,立刻有兩個黃門抬了把太師椅上來,他一抖曳撒坐下,又伸手接過成北遞過來的茶,不急不慢地呷了一口茶。
這裡是太廟,就連身份高貴如寧王太子都不得不站著說話,偏他穩穩當當地坐在那兒,底下卻沒一個人敢置喙。
寧王神色又沉了幾分,眼底滿是陰霾,素來揚起的嘴角也沉了下去:“廠公到底是何意呢?”
薛元擊了兩下掌:“把人都帶上來吧。”說完就有個太監帶著一位面容素淨的女子走了上來,他看了那女子一眼,漫不經心地道:“這女子當初是當初近身伺候皇后的,後來嫁給太醫出了宮,總比寧王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粗使奴婢要強。”
姜佑上下打量那女子幾眼,遲疑道:“這是。。。當初母后身邊的浣紗姑姑?”
薛元微微笑了笑:“殿下好記性。”
浣紗也看了姜佑一眼,神色略有激動,隨即便緩了神色,轉頭對著那婦人道:“當初皇后便說你是個心術不正的,長喜宮裡留不得,今日果然應了娘娘當初之言。”
她眼底帶出幾分慌亂,一張口便想反駁,浣紗卻理也不理她,團團福了個禮道:“諸位大人想必都精通刑法,她攀誣皇后的事兒暫且不論,但她對皇后一直懷恨在心,只衝著這一點,這人的話便一個字都不足信!”
☆、第22章
那婦人按捺不住,尖聲道:“你胡說!”
浣紗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斟酌著詞句道:“當初娘娘有孕在身,難以照顧皇上,她便起了不正的心思,卻被皇后發現,說了她幾句,這人還是不知悔改,後來娘娘為正宮闈,罰了她一頓,將她貶了幾個品階,終身不得提拔,她便一直懷恨在心。”她一屈膝道:“這事兒不光是我,宮裡許多老嬤嬤也是知道的,不光如此,宮裡還存了記檔,若是諸位大人不信,可以取來查閱。”
她說的有理有據,眾人立時就信了,她又嘆口氣道:“這人既然說殿下是和宮女所生之女調換的,奴婢在這裡不得不說一句,娘娘剛懷殿下的時候,宮女春蘭查出來珠胎暗結,也生的是位閨女,不過她命不好,五個月上頭便流掉了,後來她身子一直不好,沒兩個月便去了,娘娘為了宮裡的名聲,一直不準人外傳,沒想到竟有人拿這個說事兒,反倒讓殿下惹了麻煩。”
那婦人恨聲道:“你是皇后的心腹,自然向著皇后說話,既然那宮女已死,你怎麼胡謅都行!”
浣紗冷冷地看她一眼:“當年春蘭流產之後,給她診治的太醫也能證明她的孩子已死,跟殿下的生辰壓根對不上號。”
那婦人臉色灰白,顫著腿後退了幾步,險些從玉階上跌了下來。
薛元兩手交疊著搭在腿上,手指點了點,轉頭看向寧王:“王爺,您還有什麼可說的?”
寧王滿臉的風雲,偏又只能隱忍著發作不得,只能暗沉地看了他一眼,轉向那個老尼道:“就算不是名為春蘭的宮女所出,也沒準是別的女人生的,不然皇嫂當初送出宮的又是何人?”
薛元長睫不動,輕輕地‘哦’了聲,一個眼風往下掃了過去,這時候忽然有個也是一身緇衣的小尼從人群裡衝了出來,一把抱住那老尼哭道:“師太,師太您怎麼又跑出來了?”
從姜佑這個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