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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驚又是怕,立刻掉了聲口,對著姜佑高聲道:“陛下,李向忠口口聲聲說外戚專權,又扯上了皇家顏面,分明是擅言後宮,詆譭皇室,以下犯上,乃是大不敬之罪,理應處斬!”
李向忠素性耿直剛硬,連對著孝宗和姜佑都是說訓便訓的牛脾氣,沒想到被人反潑了一盆子汙水在身上,勃然大怒之下,舉起手裡的笏板劈頭蓋臉地就打了下去,趙白鷳也不甘示弱,舉起笏板招架,抽空還罵了幾句大逆不道。
姜佑沒想到兩人說著說著便來了一出全武行,一時驚得目瞪口呆,她有所不知,大齊朝素來文官治國,皇上也都以仁君自我標榜,政。治風氣寬鬆。
在孝宗在位的時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事兒也不是頭一回了,一旁立著的文官還頗有興致的品評兩人拳腳,兩個文官打架沒甚看頭,不如當初大將劉毅和兵部尚書打的拳來腳往有滋有味。
姜佑驚了一時,咳了幾聲才回過神來,正要叫內侍把他們攔住,就見兩人不知道是誰的笏板脫了手,直直地向坐在龍椅上的姜佑飛了過來。
她‘啊’了一聲,慌忙想躲,幸好笏板沉重,大臣站的地方又離龍椅頗遠,所以笏板飛到半空便落了下去,就是這樣也把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兩人都是高官顯位,用的都是象牙做的笏板,被砸一下那還得了?
姜佑氣得敲了敲‘鎮山河’,沉悶的響聲在整個大殿迴盪,她惱火道:“殿前失儀,成何體統,把他倆給朕分開,壓下去!”
姜佑沒想到上個朝還來了這麼一出,起身道了聲‘退朝’,甩袖大步走了。如今好戲散場,底下的文官也都相互對視幾眼,對著空蕩蕩的龍椅跪了安,轉身退了下去。
姜佑性子護短,就算不怎麼喜歡李向忠,那也是她的授業恩師,她立在偏殿想了想,還是先讓人把趙白鷳帶上來問罪,趙白鷳還沒走遠,沒想到皇上竟然要親自問案,被帶到偏殿的時候還有點蒙,愣了片刻才跪下道:“皇上,臣冤枉啊!”
姜佑這時候正翻著李向忠呈上來的罪狀,越看越是惱怒,一把把罪狀扔到他身上:“你冤枉什麼!你告訴朕,這樁樁件件那件事冤枉你的?是不是你縱家奴侵佔民田,為了修建房屋強拆民宅,縱著手下人欺壓良善,逼得人家賣兒賣女!”
趙白鷳知道這事兒已經紙包不住火了,被問的滯了一下,叩頭避重就輕道:“這都是底下人所為,絕非臣本意,臣願領失察之罪,請皇上責罰。”
他聰明,姜佑也不傻,一下子就聽出他話裡的推卸責任,用力拍了拍椅子扶手:“失察之罪?你犯下的豈止是失察之罪,若是你不嫌丟人,朕就命東廠的人把那些百姓帶來和你當庭對質,看你到底是不是隻是失察之罪!”
趙白鷳心裡一緊,若是當庭對質,就算有太皇太后保著,他也絕對是降官停職的下場,他伏在地上顫顫一時,竟然膝行幾步,對著東方遙遙叩拜,一邊滿面痛苦哀慼:“都是臣的錯兒,當初臣的祖父細心輔佐成宗,對抗韃靼瓦剌,保衛京師,臣的父親也是一代帝師,教導先帝,勤政愛民,造下恩業無數,是臣無能,有負先祖威名,有負先皇所託啊!”
姜佑沉下臉看著他,她怎麼會聽不出來,趙白鷳明著是自責,其實就是在提醒姜佑他趙家的功勳,想要以功抵過。
這時候他已經說到孝宗,隱隱約約暗指當初太皇太后幫助孝宗登基一事,她最聽不得有人說孝宗的不是,白皙的臉上現了青筋,砸了個杯盞到他身上,厲聲道:“住口!”
那邊薛元正不急不慢地往東輯事廠過去,想到在朝上的時候姜佑目瞪口呆的樣子,忍不住輕輕一哂,就見馬成慌慌張張地從後面跑了過來,呵著腰立在他面前:“督主,您快去瞧瞧吧!”
薛元攢了眉頭:“怎麼回事兒?”
馬成急出了一腦門子汗:“皇上現在立刻要把趙侍郎退出午門斬首呢!”
薛元道:“趙白鷳犯得事兒雖重,但也不至於到斬首的地步吧,皇上這麼做了,不怕落個暴君的名聲?”
馬成有幾分哭笑不得:“趙侍郎本來好好地求著請,沒想到半路上哭起先帝來了,皇上一時惱怒,這才。。。”
薛元立在遊廊裡,無言地扶了扶額,他一邊往偏殿走,一進去就見趙白鷳肩膀上多了個小腳印,身上林林瀝瀝地潑了些茶湯,一身的狼狽,見著他跟見了救星一樣,哀嚎著撲了過來:“廠公,廠公救命!”
薛元蹙了蹙眉,側身避開,就見姜佑在後面提著殿內侍衛的稜錘直衝了過來,他忍不住低笑了聲,抬手把姜佑困在懷裡,輕輕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