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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眼風沉穩,也不去管張三太太這時候在想些什麼。一步步朝著站在遍地血腥中的文老太君走了過去。
那人也不知是被嚇的傻了,還是天生的膽子大。從方才土魂驟然出現,到乾淨利落的殺了滿院子的人為止。
始終未曾動上一下。
唐韻一雙乾淨的繡鞋一步步踏上了濃稠的鮮血,地面上便留下一行清晰的血色腳印,筆直延伸到文老太君面前,停止!
“老太君可滿意?”她說。
聽到那個聲音,月色下的老婦僵硬的面孔之上,眼角的肌肉微微一抖。便如冰面上一點裂痕,那一張冷硬麵具頃刻之間皸裂。
“你……”她一聲大喝,顫巍巍的手指朝著她用力抓了過去:“你這毒婦!”
唐韻卻是勾唇一笑,身子一側便躲開了她綿軟無力的攻擊:“老祖宗這可是冤枉韻兒了呢,韻兒是在為您解憂。”
文老太太一下子撲空,便似乎卸了滿身力道,身子一軟便向著地面倒去。張三太太眼疾手快,快步衝了過去接住她的身子。
文老太君卻並不領情,一眼看到張三太太似是勾起了滿腔的怒火。抬手朝著她面頰狠狠扇了下去,張三太太的頭給打的偏了偏,唇畔便溢位一絲鮮血。
唐韻抄著手,看見這一出也不過淡淡一笑。
“無論是大爺與姍姐兒的不倫之事,還是大太太的瘋癲,都是萬不該傳將出去的。是以,今夜大爺院子裡便只能是突發了急症,所有人都不幸感染了疫病扛不過去,過了幾日一個個便都相繼死了。是麼?”
嬌嫩脆糯的女子聲音淡了下去,眼看著文老太君臉上的神采一分分暗了下來,再沒了半絲光彩,竟似一下子老了不止十歲。整個人都軟軟掛在了張三太太身上。
唐韻繼續說道:“萬幸的是大爺的獨子宣哥兒年齡小住在單獨的院子裡才逃過了一劫,老太君可憐他年幼失了雙親。便將他過繼給了三太太撫養。自此後,便皆大歡喜了。”
她緩緩蹲下身子,臉頰離著文老太君越來越近:“陽泉山莊蕭家自然得由老五爺嫡系一脈駐守,旁支什麼的便直接牽去清河老家便是了。三伯母自然會好好孝敬您。老祖宗覺得,韻兒這麼安排,可還周全?”
文老太太眼中的仇恨淡了下去,終於一分一分滅了,咬了咬牙:“你說的,很對!”
唐韻眸光一閃,緩緩站起了身:“夜深了,韻兒如今實在睏乏的緊,明日還需早起便先行告辭了。”
文老太君仍舊半坐在血泊中,眼眸眨也不眨盯著眼前嬌俏清麗的女子一步步回了原先蕭芷姍的屋子,竟是半點不覺得這滿院子血腥讓人噁心。
還真打算回去睡覺麼?
“唐韻。”文老太君沉聲開口:“你設計殺了這麼些人,真的能睡得著麼?”
唐韻身子一頓,清冷的聲音緩緩說道:“死人有什麼可怕?這世上最可怕的永遠都是活著人!”
丟下最後一句話,她便徑自進了屋。秋喜一把扯著秋扇也跟了進去,咣噹一聲關上了門。
文老太君朝著四下裡掃了掃,臉上帶出一絲苦笑。
她怎麼會鬼迷了心竅想要用替身來換下這個女人?
驕奢粗野,不學無術,天下間到底有多少人都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唐韻才不去理會文老太君在想些什麼,脫了外袍便將自己給丟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秋喜將桌子上的燭火剪了剪,讓燭火的光線暗了下去。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她床榻邊守著,秋扇則皺著眉頭,屁股下面就彷彿撒了一把針,怎麼都坐的不安生。
秋喜看的心煩,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不能安靜些?擾了小姐的睡眠,看明天回去蘇媽媽不撕了你的皮。”
秋扇吐了吐舌頭,不過規矩了片刻便又扭開了身子。
唐韻嘆了口氣,內力精進是件好事,但也有不好的時候,便比如說耳聰目明?
如今,哪怕是她睡下了,一點子細微的聲響也能叫她聽的輕輕楚楚。何況秋扇這麼不消停?
於是,她便緩緩坐了起來:“可是怕了?”
儘管這兩個丫頭在魂部呆了一陣子,但畢竟年齡小,見到死人怕也是平生第一次。何況還是被土魂用那種法子給弄死的。會怕也不奇怪。
秋喜卻搖了搖頭:“奴婢的家在邊城,離著南越極盡。每一年北齊和南越都要打上幾仗,一場仗打下來,死的人比今日裡可不知道多了多少。奴婢的村子便也是在戰爭中給毀了個乾淨,幸好奴婢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