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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芝覺得清爽多了,吩咐道:“好了,你們辛苦了,下去早些歇息吧!”
今晚翡翠、珍珠和珊瑚在內院輪值,她們夜裡就住在西邊的耳房裡,有什麼事叫的話也方便。
翡翠見王爺也進來了,忙屈膝行了個禮,然後帶著珍珠退了下去。
趙鬱走過來拉著蘭芝的手:“蘭芝,你陪我泡會兒澡吧!”
蘭芝知道趙鬱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泡在熱水裡發呆,便笑著答應了下來,果真與趙鬱一起去了浴間。
今日朝廷休沐,不用去上朝,趙鬱依舊很早就起來了。
他坐起來一看,發現睡在中間的蘭芝背對著他躺著,阿犬小崽子撅著屁股蜷縮在蘭芝懷裡,母子倆睡得正香。
趙鬱眼睛不由自主浮起了笑意,坐在那裡看了好一陣子,這才起身去後面的浴間洗漱去了。
洗漱罷,趙鬱先進了拔步床,探身在蘭芝唇上親了一下,又在阿犬頭頂的烏檀色的軟發上親了一下,伸手揉了揉,這才起身出去了。
月光湖畔的聞笛院中,白佳寧也是早早起來了,正坐在湖邊的木椅上眺望湖面發呆。
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一碧萬頃的湖面上瀰漫著一層白茫茫的霧氣,偶爾有一對鴛鴦相跟著從霧氣中游了出來,煞是可愛。
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白佳寧頭也不回,只是叫了聲“二哥”。
趙鬱擺了擺手,示意親隨不要靠近,然後大步流星走了過去,他剛要在白佳寧身旁坐下,卻忽然拿過白佳寧的左手,從袖袋裡面抽出了一方銀紅色的錦帕,拭了拭木椅的椅面,這才坐了下來,又把那方銀紅色的錦帕掠給了白佳寧。
白佳寧原本滿心的憂傷,卻被趙鬱這番騷操作給氣著了:“我說二哥,你知道這是誰送我的麼,你這麼糟蹋?”
趙鬱理直氣壯:“反正左不過是你那幾個紅顏知己,不是嬌嬌,就是愛愛,或者惜惜,亦或者憐憐——大男人哪有用這樣騷包顏色的錦帕!”
白佳寧氣結:“這是董嬌嬌送我的!”
趙鬱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原來是嬌嬌啊!”
白佳寧說不過他,悻悻地把這方銀紅撮穗的落花流水汗巾仔細疊好,又收回到左邊的袖袋裡,道:“二哥你這人白長了一副清俊面孔了,一點都不解風情,這方汗巾哪裡是尋常的錦帕?這是杭州有名的落花流水汗巾,上面燻的是珍貴的瑰心香,而且是全大周人都知道的董嬌嬌董大家送我的。。。。。。”
晨曦中趙鬱看著白佳寧只是笑。
白佳寧不由也笑了——他知道趙鬱是故意插科打諢,好讓他開心一些——道:“昨夜的中秋宴可真是——”
他仰首想了半日,這才想到了一個準確的詞,用力道:“真是噁心啊!”
趙鬱笑容燦爛:“正因為噁心,所以我們要一點點改變啊,就像眼前一片黑暗,與其抱怨黑暗,不如點亮燭臺,從最小的事情做起,去治理眼前的黑暗。”
白佳寧認真起來,看向趙鬱:“二哥,你打算怎麼改?”
大周后宮的汙濁齷齪不是慶和一朝才有的,因為世家的崛起和世家女進入後宮,後宮這種局面已經持續幾百年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趙鬱笑著起身,深吸了一口清晨帶著青草香和水汽的清冷空氣,聲音不高,卻異常清冽好聽:“我不要後宮啊!”
白佳寧:“。。。。。。哥,還是你厲害!”
不要後宮,自然就沒有後宮那些爭寵奪嫡的齷齪事了。
趙鬱看著前方廣闊的湖面,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不但不準備廣納後宮,而且連舊皇宮都不打算用了,將來若是能遇到前世那個幫他實現願望的人,趙鬱預備請那人選址,另建一座新宮苑。
這樣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早上蘭芝睡得正香,忽然覺得嘴唇似被人親了一下,接著臉頰也被人親了一下,親她的唇柔軟嬌嫩異常,分明不是趙鬱的唇——是阿犬!
她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蘭芝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阿犬。
阿犬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看著孃親,濃長的眼睫毛扇啊扇,見孃親被自己親醒了,開心地“啊”了一聲,叫了聲“娘”,一下子撲到了蘭芝懷裡膩歪起來。
蘭芝抱著白白嫩嫩軟軟的阿犬親了好幾口,把阿犬攬在懷裡,心裡麻酥酥軟綿綿的——還好有阿犬!
哎呀,真捨不得阿犬陪慶和帝去嵩山行宮,經歷了昨夜之事,她簡直一刻也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