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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談論起方才的比賽。大概是沈落與沈鳶都沒有任何評價與議論,將他憋著了,賀正初一口氣說了好些話,還提到自己猜中中間那艘船會贏。
何念秋道,“賀公子很是厲害呢,還能提前知曉那艘船會贏,待會的比賽,賀公子也可以大顯身手了。”這樣的話極是恭維,與沈鳶方才的冷漠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賀正初臉上的笑也昭示他的受用。
沈落便看明白了。
她的姐姐從來不是喜歡奉承恭維的人,不可能像何念秋這樣為著一點事便將賀正初誇得有多麼厲害,好似自己極為崇拜他一般。但恰恰,賀正初又是個愛聽恭維話的人,且虛偽又喜歡自作主張。
明明自己喜歡看也想看龍舟比賽卻不大大方方說出口,看似處處順著她姐姐的意,但姐姐說沒有意思的東西,因為賀正初自己喜歡,便依然是要看的。往前,她哪裡知道這些呢?
可見,韓將軍說的日久見人心極有道理。
很多時候,需要時間的醞釀與相處,才能夠真正識得清一個人。無論那個人好還是不好,都必然會在時間的流逝中越來越得到昭顯。沒有接觸過、瞭解過,便容易看得淺薄。
沈落想著想著,聯絡起自己姐姐從方才到現在的態度,以及沈鳶沒有在得知賀正初的那些時直接選擇退親,又對她的心思有了多一層的瞭解。
賀正初曾經說過,沈家得罪不起,是以不敢退親。可是他對自己姐姐的態度,看起來卻是格外地討好、彷彿百依百順。譬如說方才那樣,沈鳶很不客氣,他依然假作順從。
若是說得不好聽些,那裡面還有少許卑躬屈膝的意味。也許賀正初自己都覺得憋屈吧,並沒有想要這樣,但覺得自己別無選擇。可是誰又曾逼迫他?至少自己姐姐從沒有過。
這是真正的好笑。
既無真心,那麼或是為了花容月貌、或是為了家世背景,總有那麼一個理由驅使賀家或者是賀正初與榮國公府結親。他又豈會承認?那便逼他不得不認,將他的嘴臉揭穿。
如果是自己姐姐這樣的性子,大概是偏好這樣的處理方式的。沈落暗忖之間,有其他的遊舫或許是不小心撞了過來,使得他們在的遊舫瞬時間晃了幾晃。偏偏那遊舫撞得又急又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已跟著站不住了。
她連忙伸手去扶船舷,謝明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沈落附近。她手伸出去,便摸到了一片衣袖,頓時間驚慌得將手臂縮了回來。於是沒有能夠找到支撐,沈落立不穩,整個人就要跌坐在甲板上。
謝明軒往前邁得了一步,伸手去扶沈落,眼裡滿都是得逞的意思,大概是覺得她必定要受他這一扶。沈落討厭他,必定噁心與他的碰觸,謝明軒便似想用這樣的方式報復回來。
船身不穩,何念秋伸手拉住賀正初的手臂,想借他的力站穩。沈鳶眼眸冷冷看著他們,賀正初便忙抽回了手,想要過去扶沈鳶。沈鳶後退幾步,自己扶住船舷,根本沒有想要他靠近。
耳邊傳來了什麼“噗通”入水的聲音,賀正初一回頭,發現何念秋不見蹤影。沈鳶眼底滿是譏誚地看著賀正初,“賀公子還不趕緊下水救人嗎?或是等到家僕去救上來,不知何姑娘會如何的羞憤。”
何念秋在水裡浮浮沉沉,賀正初臉卻漲紅了。因為沈鳶這樣的話,叫賀正初意識到也許她是知道一些什麼的。可沈鳶眼底滿是鄙薄,他全然不想要承認,故陪著笑說,“我何必……”
話還未說完,又有艘遊舫直直撞上他們的,遊舫頓時間再晃。賀正初跌撞幾步,沈鳶繼續後退避開。她眯眼往被撞的方向看過去,對上了一道不陌生的目光。
那人負手立在甲板上,穿著玄青的錦緞衣袍,束髮金冠被光線照得閃閃發亮。逆著光,此刻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可無礙沈鳶認出了他。
他的身份,是不允許旁人對他直視的。但也不單單是為了這個,總之,沈鳶移開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再去看。她手緊緊抓住船舷以穩住身形,轉頭想要去找沈落。
在遊舫第二次被撞的時候,謝明軒沒有預料,正好身子前傾,整個人便一下往前倒了過去。秀禾與秀苗穩住身形之後便眼疾手快過來扶住沈落,謝明軒跌倒時正好趴到她們腳邊,她們連忙避開,扶著沈落走到船舷旁邊。
沈落站到沈鳶的身側,沈鳶伸手抓住她,低聲問道,“落落,你沒事吧?”沈落搖頭,又說,“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艘遊舫接二連三被撞得幾回,恐是晚些船都得沉了。
又發現甲板上看不見何念秋。
記起自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