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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微抿唇角,章祁又道,“是韓將軍的意思,只看表妹也在遊舫,請過來說一說話。”一聲解釋,彷彿要證明自己不過是順手。
沈鳶便不再說什麼。
雖因祖母的關係,小時候便認識章祁,但她與這個人從未多親近。遠不像落落與小王爺章憲,是真正的關係好到親如兄妹。章祁喊她表妹,究竟是喊得太親,總歸她叫不出口表哥。
其實這麼多年,沈鳶覺得自己也算得是看著章祁這位太子殿下越來越有睥睨天下的氣勢。一年又一年,究竟是長大成熟,越來越沉穩內斂了。
他而今二十一歲,關於太子妃的人選始終沒有著落。最近的兩年,沈鳶時常能聽到臨安城中的貴女談論起他,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大家似都好奇誰會成為那個太子妃,將來的皇后娘娘。可是沈鳶覺得這些與她沒多大關係,也就說不得多在意。嫁入帝王家,好還是不好,從來都很難說。
心思變換不過轉瞬之間,沈鳶聽到章祁請她坐下。沈鳶沒有推拒,順勢在章祁對面的位置坐下了,章祁又主動與她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
大概是她臉色不大好,章祁問,“暈船?”沈鳶搖頭,道,“不礙事的,只是有點不舒服。”接過了茶杯,和章祁說得聲謝謝。
章祁又多看她一眼,視線落到她緊握著杯盞的手指,粉嫩圓潤的指頭不染丹寇,纖細的手指如同剛生出的玉筍芽。
他站起身,走出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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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問,現在是不是特別喜歡她,還拿手指故意勾著人。細微的觸碰,有時候比其他的還更讓人心癢,但他到底能夠剋制得住。
韓玹正想要將自己的手抽走,沈落先將手指收了回去,不再搗亂。她的笑容依然甜似蜜、豔如花,先前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對她沒有影響了。
沈落回憶韓玹忽而出現這件事,後知後覺他那時走到她面前時是怎麼喊的她。韓將軍竟然喊她的小名了,多麼難得。沈落忍不住偷笑,又遺憾自己竟然沒有好好聽清楚。
韓玹看到沈落仰起頭,露出清麗的面龐,眼眸裡滿盛著藏不住愛意。那樣的感情從來都炙熱又濃烈,彷彿能一路灼燒到心裡。
“韓將軍,”她輕聲開口,卻有些撒嬌的意思,“你再喊我一聲,我想聽。”韓玹知道她在說什麼,偏做不明白,根本不應。他半垂下眼,問,“不是說要送禮物的嗎?”硬生生將話題岔開。
沈落便鼓鼓臉頰,佯做不滿,嘟囔了聲,“小氣。”韓玹反而是笑。沈落說,“韓將軍,你將手伸出來。”韓玹照做,沈落便從衣袖裡摸出個香囊,再從香囊裡取出了自己親手編的長命縷。
五色的絲線被她蔥白的指尖捏著,輕輕巧巧放在了他的掌心。這條長命縷有些花哨,還綴著不少的珠子,夾雜玉葫蘆、鯉魚、粽子之類的樣式。小姑娘大概都是偏好這樣的東西的。
沈落道,“是我親手編的,花了好些心思,所以不喜歡我也不聽。”又開始耍起了賴。她笑眯眯眼,說起祝願,“韓將軍,希望你一直福深壽遠,福澤綿長。”
他對這些倒不甚在意,也是不大信的,但究竟是她的心意。韓玹輕唔了聲,手掌一收便準備將長命縷放起來,沈落忙伸手來攔。
“韓將軍,要戴在手上才行……”說著掰開韓玹半握的拳頭,沈落將長命縷重新拿回來,仍是用指尖捏著,半懸在空中。她默了默,又壓低聲音,“韓將軍,想要我幫你戴可以直說的。”
笑意都悶在裡頭,又似乎是竊喜。
韓玹垂下眼,沈落已低頭專心替他在戴長命縷。她臻首微垂、露出一截雪白脖頸的樣子,一如既往地透著優雅與沉靜。
五彩絲線隨她的指尖繞過他的手腕,她動作卻利落,很快就戴好了。沈落看了看,覺得滿意才收回了手。韓玹放下略被掀起的衣袖,將手腕上的長命縷蓋住,掩在底下。
沈落問,“韓將軍,你怎麼會突然來的?”她記起了章祁,明白韓玹為何半天都沒有出現,但說,“那遊舫不知道怎麼,忽而就被撞了,還有人掉到水裡。幸好我與姐姐都沒有事。”
有前些時候碧陽湖的教訓在,沈落對此很警覺。今天運河人非常多,假使掉到水裡,性命是無礙,訊息必定輕易傳開,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她想著,又愣了愣。
其實沒有任何的證據,可她還是不自覺這樣猜測了。
在她與姐姐上去前,那艘遊舫上只有賀正初。這麼多的遊舫都沒有事,偏是那艘就被撞了,事發突然讓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