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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而坐,卻甚少交談。共事大半年,我熟悉她的字跡文體多過她的容貌身段。今日特請我進小書房計議,定是事出非常。
小書房內案几書架儼然,與我離開時並無兩樣。只有門口花架子上的兩柄雙管銃換成了兩盆名貴的綠菊,與略顯昏暗的小書房渾然一體,又別有生機。自芯向外,由碧綠而白綠,像一片上好的緞子倔強地跳了絲,悖忸而舒展。
封若水起身迎接。彼此見過禮,我感慨道:“好些年沒來這小書房了。”
封若水一身月白地緗色雛菊紋舊衣,雛菊被洗得發白,襯得她的面色微微發青。她笑道:“所謂‘吞舟之魚,不遊枝流;鴻鵠高飛,不集汙池’'231',姐姐自然有更大的去處和抱負。”無論如何緊急,都要好整以暇地恭維一番,也可算作文人的通病了。
我笑道:“小書房雖然偏小,但既不是‘枝流’,也不是‘汙池’。足可令妹妹一展才華。”
封若水面有難色,輕輕搖了搖頭:“慚愧得很,妹妹如今是一籌莫展了。”說罷屈一屈膝,“還請姐姐指教。”
我忙扶起她,也不禁好奇:“妹妹在小書房近兩年,當是什麼事都見過了,究竟何事如此為難?”
封若水旋身自桌角拿了一封已經拆開的奏疏,雙手奉上:“姐姐請看。”
我展開一瞧,不禁大吃一驚。此書是潭州醴陵縣一個叫作劉二井的人寫來的。此人自稱潭州刺史徐魯的親隨。昌平郡王高思誼被放逐醴陵縣幽禁後,徐魯下令讓醴陵令好生照料。一年總有兩次,徐魯親自去醴陵拜訪昌平郡王,至今已有四次,據聞二人相談甚歡。高思誼對朝廷、對皇帝常發牢騷之語、怨望之詞,每日必抄劍,若指麾狀,常在院中游走,行詛祝之事,恐其有反意云云。
我啪的一聲合上,胸中有錐心隱痛,好一會兒方嘆道:“果然‘人主好惡,不可令人窺測;可測,則奸人得以傅會’'232'。”
封若水忙道:“這封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