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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書,她練她的字,兩人共處一室,縱使沒有言語上的交流,卻也覺得默契十足。
字寫累了,阿蓉就去叮叮咚咚的彈琴,雖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她卻還記得自己學過的幾首簡單的小曲,她自己彈得忘我,難為凌少主在心裡皺眉——看來琴也要重新教了。
賽雪不似凌瑧有良好的的涵養,實在受不了了,就喵的一聲,由暖烘烘的茶爐邊爬起來,走到她面前翻個白眼,再鑽去凌瑧的身邊呼嚕打盹,阿蓉有些挫敗,問凌瑧,“我彈得很難聽嗎?連貓都嫌棄我。”
凌少主在心間努力想了一番措辭,最後安慰她說,“我覺得你還是去繡花吧,雖然鴛鴦有些像水鴨,但也還是有些潛力的。”
阿蓉,“……”
第三十六章
往常一入冬; 各地官員便紛紛開始為歲末納貢做準備; 由於凌家幾乎壟斷了江南各地的各項產業,身為少主,凌瑧總是難免要為此事與州官裴承打交道。
裴大人也是個很知禮的人; 明白要麻煩凌家; 每年都會特意擺好酒席,邀請凌瑧。
凌瑧當然不屑於參加這種酒宴,然而就算很不感興趣,但也不好不給裴承面子; 畢竟還要與官府維持良好的關係,所以只得答應下來。
今年又收到了裴承的請帖,其時他正教阿蓉撫琴; 在親自示範,修長手指撥弄七絃,琴音縹緲直上雲霄。
一曲彈完,阿蓉依然深深沉醉在那副風流儀態中無法自拔; 卻見瀚塵捧著請帖過來了。
凌瑧接過請帖; 粗略掃過一眼,有些無奈; 對阿蓉說,“今晚我有樣應酬,不得不去。”
阿蓉很懂事的點頭說好,跟他道了別,自己抱著賽雪往回走; 凌瑧則稍作準備,待到傍晚,攜著禮物去了裴承府上。
只是原本以為此次只是一場尋常的客套,卻沒想到在裴府中遇到了新鮮面孔。
知道他到來,裴承在府門口親自迎接,一路說著客氣話,待走到宴廳,卻見桌邊早就等著一人,三十多歲的模樣,面容十分清秀,神情卻稍顯冷峻,舉止言談不似一般人。
裴承倒也不遮掩,直接向凌瑧介紹說,“這位是宮中特使曹大人。”
那位曹大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抬手跟他見禮,“鄙人曹興,久聞凌少主大名,幸會,幸會。”
凌瑧心中悄悄一頓,這果然是曹興,東廠掌印太監,京城朝中風雲人物。
既然對方毫不隱瞞,他也表現坦蕩,還對方一禮,客氣道:“草民何德何能,今日得與曹督主共坐,督主大名如雷貫耳,該是在下敬仰。”
他一面客氣,心中卻是疑惑的厲害,曹興是太后的親信,一向在京城待著,好端端的,怎麼會無聲無息的跑到臨安?
今日這頓飯,看來不是這麼好吃的。
因為心中有疑惑,他嘴上便格外小心應付提防,曹興這樣的人物,斷斷不會白坐裴承的酒客,所以想必是專程見他的。果然,這曹興再與他客氣幾句,幾杯酒過後,居然很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曹興端著酒杯,呵呵笑道:“久聞凌少主一表人才,今日親見,咱家才信這傳言不假,聽說凌少主尚未成家,咱家這裡有一樁好姻緣,想要為少主牽一牽線,不知少主意下如何?”
凌瑧面上一凝,餘光掃到一旁同樣一臉意外的裴承,抬手為曹興斟了杯酒,笑道:“這可真是折煞我了,這一點私事,竟能勞動督主操心,心中實在惶恐。”
曹興卻道,“少主大名,天下誰人不知?咱家早想結交,有什麼好事,自然也會想到少主,咱家平素就是愛管閒事的性子,希望凌少主千萬別笑話。”
凌瑧便知道了,曹興並不是在開玩笑。可能叫他做媒的人,必定不簡單,況且曹興豈會平白無故來給他做媒?
這背後必然有什麼事,他雖不知道,卻也一點都不想沾染。
更何況他已經有阿蓉了。
他在心間快速盤算一下,道:“該是我不怕二位笑話了,我府中其實已經在籌備婚事,打算年後開春成婚,到時候冒昧向督主與裴大人遞上請帖,還盼二位能賞光。”
就見另兩人皆是一副意外的表情,曹興特意看了看裴承,裴承趕忙問他,“上回在貴府赴宴時,還聽少主說過,並沒有成婚的打算,怎麼現在就在籌備婚事了,這喜事來的實在是突然些啊!”
凌瑧笑著點頭說是,本不想多做解釋,就此糊弄過去,然卻見曹興琢磨了一下,不依不饒問,“哦?看來是咱家來晚了。不知少主是要娶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