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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山間,根本沒有置辦厚衣裳的機會。
倒是扶蘇知道越往北,天氣冷得越快,車上備著兔絨斗篷,一下雨這就穿了身上。
此時阿沐打了個噴嚏,男人一抬眸頓時就笑了:“冷了?”
阿沐抱著雙膝,揉著自己發紅的鼻尖笑:“嗯。”她之前還沒注意到,這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斗篷披在身上,這一抬眼看見了,當即起身坐了對面去,這就挨著扶蘇使勁撞了下他的肩膀,“殿下發揚一下男人的傳統美德吧,斗篷給我。”
說著伸手就來搶,扶蘇緊緊抓著帶子背對著她哭笑不得:“你是土匪嗎?別搶!”
可惜阿沐才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扳過了他的肩頭,強行解開了他系的帶子,幸虧身後的沐靜初實在看不下去,怒喝了一聲給人拽了回來,才沒她一把扒下去。
舅舅是又氣又惱:“阿沐!”
阿沐在旁喝著氣:“我太冷了……”
扶蘇重新系好帶子,對著她得意地笑:“我不冷。”
阿沐抿唇,作勢要起,男人直接攏緊了斗篷,看著她挑釁地揚眉。
沐靜初除去了蓑衣,也是渾身溼透:“再冷還能有我冷嗎?忍著,太子殿下何等尊貴的人,再說男女有別你怎麼能……”
正是碎碎念,話未說完,阿沐一頭卻扎進了扶蘇的臂下,他回頭,扶蘇不知什麼時候也對著阿沐張開了雙臂,他抖著斗篷,示意少年可以到他懷下一起取暖,舅舅沉了臉色,可阿沐卻縮在斗篷裡面,滿足地抱住了雙膝。
她才不在意什麼男女有別,幾乎和扶蘇緊緊挨了一起,兩個人一人拽了斗篷的一邊,擋住了些許冷風。
男人回眸,少年在旁縮手縮腳,顯得略微嬌小。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掃過,發現這姑娘還沒有耳洞,她一隻手抓著斗篷,指尖略白。
從見到她開始,他就知道,能讓韓湘子養大的孩子,不能一般,卻沒想到,是個姑娘。
還是個和他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小姑娘。
外面雨聲漸歇,才小了些。
扶蘇挑開窗簾,目光幽遠:“不知道是我先回去,還是我死在回趙路上的訊息先回去。”
阿沐嗯了聲:“我更好奇殿下的替身,還能活多久,”她緊緊挨著他取暖,到底還嘆了口氣:“在殿下面前,是不是人只分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
男人勾唇,坦然地看著她:“嗯,對。”
阿沐詫異於他的坦率,回頭看著他:“殿下倒是實誠。”
他笑,突然解開了斗篷的帶子,整個都披在了她的肩頭給她裹嚴實了:“不過女人的話,另當別論。”
阿沐從小在芙蓉里長大,男人說的情話什麼樣的沒聽過,扶蘇這些話在她心底根本蕩不起一點水花,她只嗤笑一聲,低頭掩飾住了自己的不屑。
當即冷場,扶蘇學著她的模樣也抱起了雙膝來:“怎麼,不相信嗎?”
阿沐伸指在鞋上畫著圈圈:“嗯。”
外面雨聲越來越小,男人低眸看著她的發頂,別開了眼去:“出生在帝王之家,從小就必須知道,人只分有用和沒有用的,想要什麼東西,就必須拿同等東西交換才有機會,不爭取就什麼都沒有,包括性命,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只不過你不應該懷疑我和你的淵源,我自幼喪母,雖有太子之位,卻早被孤立,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那麼一大點,你母親抱著你,你瞪著大眼睛還吮著手指,我一逗你,還伸手要打我,呵呵……”
原本阿沐也並沒在意他說什麼,可到了後面,竟然聽他提及了母親,當即抬起了頭來:“你說我娘抱著我?那我能有多大?”
他想了想,比劃了一下:“這麼高?你母親就是個特別特別的女人,也是她告訴我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世上的女孩兒都是水做的,本該捧在掌心的。”
阿沐眼巴巴地看著他:“我娘長什麼樣子?”
記憶當中母親的容貌都已經記不清了,她抿唇,一臉的嚮往。
扶蘇笑笑:“等有空畫個她的畫像給你。”
可能是因為提起了她娘,使得兩個人無形當中又近了些,大雨過去的也快,泥濘的路上都是積水,只偶有被風吹落的雨點掉在水坑當中,起了水波點點。沐靜初早出去趕車了,進了小村莊,雨一停立即就有跑出來玩的小孩子了,三三兩兩的男人們出來修路。
馬車就停在路邊,沐靜初下車問路,不多一會兒直接往南去了。
他找了村裡比較富裕的一家,敞快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