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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方庭院,對於浩瀚的天地而言,似乎是渺小無比的。
但每個人心裡卻忽然催生出遼闊激壯的情懷,或身臨其境在金戈鐵馬之中,鎧甲被血,馬革裹屍。
或不斷躍上最高的山峰,會當凌絕頂,與群山間傲笑。
或鮮衣怒馬,執劍回望,看盡臨安花。
風華曲,周梨雖不知道這譜曲的人是誰,但她直覺,這首風華,是送給年輕人的。
那些崢嶸初現,傲氣十足,敢於與天比高,與命運抗爭,哪怕一身鮮血,也可以重新爬起來的人。
已經子時,卻無人有睡意。
今夜過後,有一些人會奔赴另一片戰場,另一些人留下來繼續保住這座城池,以及城裡的無數生靈。
他們從不同的地方來,因緣巧合,匯聚在這方小小的庭院裡。
這世上有無數人,又有多少人,能有緣聽同一首曲子。
一朵梅花經不住雪霜墜落,周梨眼明手快,卻邪劍長吟出鞘。
劍氣震動著樹冠紛紛揚揚地落了一場白中夾紅,周梨眉梢眼角俱是秀麗無雙,停頓之時,劍刃上臥著數朵臘梅,花瓣上還沾著細潤的雪花,她披著一頭濛濛昧昧的白雪,把卻邪劍移到江重雪面前,笑道:“十三朵梅花贈君,可好?”
江重雪身旁眾人細數了一下,果然是十三,而且朵朵飽滿潤澤。
江重雪的臉龐在細雪中清逸至極,偏要拆她的臺:“不好,這花好端端長在樹上,你偏要辣手催花,有什麼好的?”
周梨笑道:“那有什麼。花落而已,花還會再開,何必為此庸人自擾。”
於是眾人道:“好!”
江重雪禁不住大笑,金錯刀耀眼閃光,一刀挑過卻邪,卻邪劍一震,周梨抬頭,看到十三朵臘梅猛地飛起,金錯刀搶過來想要奪花,她自然不讓。
葉火道:“我賭金錯刀勝!”
“我覺得不對,”葉水笑道:“我就覺得是卻邪劍贏。”
“金錯刀剛猛,卻邪劍陰沉,各有特色。”莫金光說了個誰都不得罪的場面話,看向溫小棠:“溫掌門覺得如何?”
溫小棠捏了捏袖子裡的短劍,他打著一把傘,卻仍十分畏寒地緊了緊狐裘衣領,笑道:“金錯刀是金刀堂先祖所造,據聞這位先祖精與書法,尤其酷喜李後主的筆體,李後主能書擅畫,有道是‘書作顫筆樛曲之狀,遒勁如寒松霜竹,謂之金錯刀’,說的就是由李後主所創的金錯刀筆體,故金刀堂先祖將此刀命名為金錯刀。但,”他話鋒一轉,笑容深沉了些,“李後主是亡國之君,他雖寫了一手鐵畫銀鉤的金錯刀,性情卻與他的字格格不入。不知江大俠是否也和李後主一樣,雖使金錯刀,人卻……”
他的話被迫停止,因為金錯刀已經指住了他的鼻子,不過他笑容不減,淡定自若地瞧著江重雪。
他是有意激怒江重雪,他和江重雪兩人的相處似乎從在少林開始,就有些針鋒相對,彼此都想蓋過對方一頭。
尤其這些日子以來,各派弟子似乎都越來越敬重江重雪,很把這位新任的浮生閣閣主當回事。
溫小棠覺得不好,覺得嫉妒,覺得這個人有些討厭。
他不像莫金光,凡事都和稀泥,你好我好大家好,他就開心了。
溫小棠可沒莫金光這麼寬闊的心胸,他自認狹隘得很,所以有意無意地就愛刺激一下江重雪。
這次溫小棠得到了戰友,哥舒似情笑道:“溫公子說得好,簡直讓我想要擊掌讚歎。莫怕,你若打不過他,我幫你。”
他說得柔情蜜意,別人雞皮疙瘩掉一地,江重雪翻個白眼,溫小棠回敬哥舒似情一笑,“好。”
一個好字話音未落,他的短劍已擊上金錯刀的刀刃,釉了斷橋美景的油紙傘摔在雪裡,莫金光為他把傘收好,急聲道:“江公子,點到為止,莫打壞了溫掌門,他有病。”
周圍幾個人壓低了笑聲,打鬥中的溫小棠苦笑搖頭。
什麼叫打壞了他,什麼叫他有病。
沒錯他是有病,不過這話從莫金光嘴巴里出來怎麼總覺得不大對勁。
叮的一聲,兩人同時躍起,打到了梅樹下。
哥舒似情好心地搬著琴挪了個地方,由他們去打。
他移到廊下,站在陳妖身邊,一手持琴,一手劃過琴絃,隨那兩人的招式撥兩下弦。
突然,溫小棠一個偏身,袖子被江重雪刺啦劃開,江重雪站定,彎了下嘴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