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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神色憔悴,本來保養得當的黑髮如今已經染上白霜,容貌也盡顯蒼老之態,身形消瘦乾癟,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裡面空蕩蕩的撐不起來。
魏憫看見他這幅樣子,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憋悶,六年前文雅端莊看著容貌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師公,如今看起來蒼老的跟五六十歲一樣。
李氏眼眶通紅眼裡滿是紅色血絲,這兩日守著妻主幾乎沒睡,視線看人都有些吃力。
他手扶著門,眯起眼睛打量門前客人,語氣有些不確定,試探性的喊道:“阿憫?”
魏憫有些哽咽,點頭道:“是我,我回來看看老師。”
李氏一聽真是她,立馬拉開門,眼裡蓄出淚水,又忙用衣角擦去,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來了?她不是跟你說沒事嗎……”
魏憫苦笑,“老師忘了她的大夫是我請的。”
李氏一聽立馬明白了,他看到魏憫身旁氣質溫婉賢淑的男子,扯出笑意,柔聲道:“這就是阿阮吧?”
阿阮點頭,抬手“喚”了聲師公。
李氏不懂手語,魏憫替阿阮將這兩個字喊出口。
李氏聽完笑裡帶淚,忙道:“進來吧,別都站在外頭了。”
路上李氏抽噎著,斷斷續續的告訴魏憫,大夫說衛夫子怕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魏憫攥著阿阮的手一緊,壓住心底翻湧的悲痛,問他,“師公,師弟呢?”
提起兒子,李氏才緩了一口氣,“曉兒出去買菜了。他一直陪著我伺候他母親,今日家裡實在沒什麼菜了,他不放心我出去,這才和景衫一同去買菜。”
衛曉是夫子的兒子,景衫是他妻主。
聽了李氏的話,魏憫才微微放心。
李氏先一步進屋,壓住哽咽的哭腔,彎腰對床上的人柔聲細語說道:“妻主,你看誰來了。”
衛夫子嘴巴微張,聲音像是卡在喉嚨裡,含糊不清的問道:“誰啊?”
李氏將她半扶起來,往她身後塞了床被子撐住她的腰。
魏憫剛進來,就聞到撲鼻的藥味,眼睛看到床上被病痛折磨到沒人樣的衛夫子,手攥成拳,緩了片刻,才說道:“老師,學生回來看您了。”
衛夫子一見是她,情緒有些激動,“你、你怎得回來了?不是、是、說沒事了嗎。”
魏憫上前幾步,坐在床頭矮凳上,握住衛夫子顫抖的手,輕聲說道:“學生想您了,想回來看看您。”
衛夫子一笑,費力的抬手拍了拍魏憫的手背,緩了口氣,慢慢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衛夫子有話想跟魏憫說,就讓李氏帶阿阮先出去。
等屋裡才剩下兩人後,衛夫子才道:“你在京中一切可還好?賦稅之事你定要小心處理,莫要被太女抓了錯處,皇上非庸非明,你要小心,處處謹慎……”
衛夫子說話已經有些吃力,就這麼幾句話她大喘了好幾口氣。
魏憫握緊她的手,直點頭,“我一切都好,您別擔心。”
衛夫子笑笑,手擱在心口,“不放心啊。你是最有出息的,也是登的最高的,老師這心裡驕傲,也擔心啊。”
病重成這樣,還惦記著她,這份恩情讓魏憫怎能不感動。
魏憫趁著衛夫子意識還清晰,就陪著她多說了幾句話,等她拉著魏憫的手開始說“你們別把我這事告訴阿憫,她已經夠忙了,別給她添亂”時,魏憫就知道她又開始犯糊塗了。
兩人在屋裡說話,李氏和阿阮就坐在外頭。
魏憫出來時,阿阮見她眼眶有些紅,擔憂的抿了抿唇,上前幾步抬手握住她的手,拇指溫柔的摩挲她手背。
魏憫反握住阿阮的手,衝他搖搖頭,低聲說道:“別擔心,沒事。”
兩人在堂屋跟李氏說了一會兒的話,直到衛曉和他妻主回來。
衛曉看見魏憫也是有些吃驚,“師姐?你、你回來了?”
魏憫點頭,“回來看看老師。”
景衫沒見過魏憫,聽夫郎喊師姐,也跟著一作揖,等都坐下來後才猛的想起來,壓住興奮,一連看了魏憫好幾眼才試探性的問道:“師姐可是官居正二品的參知政事?”
魏憫宦海沉浮六年有餘,在識人方面極少走眼,她聽景衫語氣裡只是單純的敬佩好奇而非諂媚恭維,這才點頭。
景衫又是一抬手,“總是聽母親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她嘴裡的母親,指的是泰嶽衛夫子。衛夫子和其夫郎只有衛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