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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杲遠安手中,遊動自如的茶水,到了自己手上卻彷彿失去控制一般。畫得歪歪扭扭,還偌大一個,看著就賊醜!
李子雨呆愣在原處,欲哭無淚。
啊!好想捂臉遁!怎麼這麼醜啊!
雖不識字,該有的審美還是不缺的。
羞惱的李子雨恨不得雙手捂臉,臉一片燒紅,耳邊還似響起了杲遠安的嘲笑聲。
“寫的不錯。”
“誒?”
杲遠安認認真真的將她的字打量了一遍,渾厚的嗓音帶著絲安定人心的力量,“第一次寫能成這樣,比我厲害了不少。多練練,指不定有一天還能超過厲害的我。”
“咦?”
李子雨錯愕的抬眼望著杲遠安的側臉,試圖看穿他的核心。這人還是杲遠安嘛!
“看什麼看,你離超過我還久著呢,畢竟我可厲害了。”杲遠安嘚瑟的理了理衣領。
額,正常了。
李子雨習慣了他的嘚瑟,他一時不這樣還不習慣了。
“雨丫頭。”遠方,一尖亮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李子雨抬頭,居然是錢秀才。
錢秀才一身學生長衫,腦袋扎的是書生頭,背的書簍,看模樣似乎剛從書院走出來。
他臉色鐵青,眼前的男子身形雖然瘦削,但比起自己卻高大了半個頭。更讓他倍感刺眼的是,那個熟悉的嬌嬌俏俏的女子,正歪著腦袋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身邊!
雖不知什麼事情讓一向方正守禮的錢秀才神情這般難看,出於上次對錢秀才的好感,李子雨禮貌的打招呼,“錢大哥。”
“你怎麼在這裡。身為女子,怎跟一個男人靠這麼近。不知道會惹來閒話嗎?”錢秀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批,眼神嚴厲,語速稍快,李子雨一臉懵。
這,這人是錢秀才?上次不是這樣啊?這回是怎麼了?
她腦袋裡轉了一圈,雖然覺著錢秀才的怒火來得莫名其妙,但結合他的話,李子雨猜測應該是為自己的名聲著想,強壓下心中的不適。
“我與李姑娘乃未婚夫妻,雖需避嫌,但稍走近一些也是無妨,畢竟當今聖上提出民風要開放,不得像前朝那般守舊落後。”杲遠安狀似個沒事兒人,收回手朝天拱了拱,語帶恭敬。
杲遠安話說到一半,錢秀才的身子不穩當的晃了晃。這才幾日功夫?什麼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待他話說完,錢秀才再無力反駁。
錢秀才是個聰明的讀書人,不僅鑽研四書五經,還在學著研讀皇上的聖令,以圖瞭解當今聖上看重哪方面的人才,自然知道對方此言不假。
他強撐著穩住身子,從鼻腔裡輕哼一聲,臉上仍崩得緊緊的。
兩人僵持住的氣氛委實過於明顯,雖不知倆人因什麼事情不對付,站中間的李子雨不由做起了和事佬。
“那個,錢大哥也別站著了坐下歇息歇息吧。遠安也快坐吧。呵,呵呵。”李子雨起身將茶盞歸位,又抽出一條板凳,招呼錢秀才過來坐。
錢秀才悶哼一聲,還是走了過來。
杲遠安心知肚明,毫不在意的瀟灑一笑,老神在在的坐下,取了一茶盞高高揚起倒下,淺綠色的茶水沿著茶壺口流出來,濺在墨黑色的茶盞裡,別有一番風味。
他眼睛微闔,淺抿一口,端是風流自在,說不出來的儀態風韻甚是招人眼。
錢秀才長得沒有多出眾,標準的國字臉,方方正正。身形是略瘦削的,淺色書生衫穿在他身上空洞洞的。再加上他素來熬夜看書,將眼睛熬得已不大好。周身氣質有些狼狽萎靡,看著便不如杲遠安自在。
明顯的對比差距,讓錢秀才暗自咬了咬牙根,一向沉穩的性格首次有了破裂。
他抬眼瞟到杲遠安手側的書,微微有些訝然,爾後又皺起了眉頭,“這書可是你的?”
唔,這是什麼開場?
“是的,可有不妥?”杲遠安擱下杯子,回道。
“看兄臺也是個讀書人,怎這般待書?”錢秀才也不客氣,直言。
不提墨筆紙硯之貴,但說書的易破。錢秀才都會每讀書,必先以清水洗手,再小心翻閱。書院裡,就數他的書保護得最好。這一點,讓他引以為豪了許久。
杲遠安看了看手側半卷的書,心下微哂。不過是為著看書方便,略折了一下,怎麼就是非善待?
他雖不是個愛讀書之人,但在朱某人的影響下,對書該有的敬畏之情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