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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小應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連門都沒敲,進來之後他是一臉的汗:“王王……王爺,王妃娘娘要奴才把西北這邊的賬務給她拿過去。”
聽了這話,昭親王笑了,看來他也不用猶豫了,用下巴點了點案上的那一堆:“這些就是西北的賬務,你把它們都給王妃拿過去,”說完他頓了一下:“跟王妃說一聲本王午膳就不回後院用了。”
小應子原本見他們王爺這麼爽快地把賬本交了,還以為他要重振夫綱呢,沒想到下一句就開始犯慫了:“奴才這就讓人把賬本抬回後院。”
“嗯,”昭親王捻了捻左手上的扳指,就不再理會小應子了。
後院裡,五娘已經準備好算盤,就等著小應子把賬本拿回來,不過小應子也沒讓她等太久,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娘娘,奴才把西北這邊的賬本都給您取來了。”
他剛說完,五娘就見兩個侍衛抬著一個很大的漆木箱子進來了:“就這些嗎?”她還以為很多的,畢竟西北這邊還有稅收什麼的。
“就這些了,”小應子讓侍衛把漆木箱子開啟,後他自己一摞一摞的把那些賬本給抱出來,放到他身邊的八稜檀木桌上。等到把賬本全部從箱子裡抱出來以後,他就趕忙帶著兩個侍衛退下了。
五娘見小應子跑得跟兔子似的,不禁笑了笑,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想要瞞我,那我也不問,我自己查賬。”她幼時,她孃親就教她很多事情不要指望別人來告知,自己要學會發現。
她一邊活動著雙手,一邊吩咐她的兩個丫鬟:“你們先把那些賬本按年份分好,最早的那一年先拿過來給我。”
“是,”兩個丫鬟動作也快,很快便發現這些賬本都是近五年的,她們把景盛十五年的賬本先理出來抱到了炕几上:“娘娘,這些都是景盛十五年的,奴婢們已經按月份理好了,您可以直接盤檢。”
“好,”五娘先拿過最上面的那本發黃的賬本翻了幾下,便開始盤算了起來。
這一盤算,五娘就沒有停歇。到午時,她草草用了些午膳走了幾圈,就開始繼續盤賬,直到酉時,才把賬目都過了一邊。
五娘心裡的火不停地往上冒,她家那口子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西北軍的軍餉都走王府的私賬,朝廷不發軍餉的嗎?她可不認為諾大的昭親王府會把私賬跟軍中的賬走一本賬。
“娘娘,您該用晚膳了,”芍嬤嬤進來催:“您現在不是一個人,可不能餓著。”
五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鼻子有些發酸,雖然她想要騙自己,但她不得不面對事實。她夫君應該是養了私軍,這可是謀逆的大罪,是要誅九族的,她夫君是皇室中人,頂多就自己有事,但她呢,她有族人的。
“放著吧,我現在還不想吃,”五娘低垂著頭,從榻上下來,趿拉著繡鞋就回去內室了。
兮香跟迎香兩人都不敢出聲,她們主子今天盤賬的時候臉色就已經不好了,估計是王府的賬目有問題,現在就看王爺回來怎麼交代了?
五娘躺在床上,看著床頂,心裡很亂,她夫君跟皇帝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難道她夫君真的想造反?她腦子裡一直在回想著自她被賜婚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到最後她發現有些事情好似很不通常理,她摸了摸自己一直戴在左腕上的紫玉鐲,忽地坐了起來:“難道皇帝不是母后親生的?”
前院裡昭親王看著屋外已經黑了的天,自嘲地笑了一聲:“不知道小媳婦查完了賬沒有?”
“已經查完了,”小應子扒在門邊回了一句:“而且據說王妃娘娘很生氣。”
昭親王瞥了一眼小應子:“本王一向行事磊落,身邊怎麼會有你這麼個鬼鬼祟祟的奴才?”
小應子聽了這話,心裡大笑不止,您行事磊落,那您怎麼還不敢回後院,不過他嘴上卻說:“奴才這不是擔心王妃娘娘跟您嗎?芍嬤嬤說娘娘晚膳都沒用,就進了內室休息了。”
昭親王聞言,右手敲擊著桌面,不過只敲了幾下,就起身了:“本王也餓了,回後院吧。”
“是,”小應子只覺他們王爺在懼內這方面是沒得救了,果然外甥肖舅。
此時五孃的心已經平靜了不少,不過等她夫君回來,她要徹底把事情攤開問清楚,然後再做打算。既然想通了,她也就不再躺在床上了,起身穿上鞋出了內室,吩咐兩個丫鬟說:“擺膳吧,我餓了。”
“噯,奴婢這就去,”兩個丫鬟趕忙去廚房把晚膳端上來。
昭親王回到正院的時候,五娘正在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