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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拉開妝奩下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紫檀木盒子開啟,盒子裡面躺著一把小小的算盤。
那算盤是黃金打框,鮮紅的鴿子血玉石做成的珠子,上二下五十三檔九十一珠。這把算盤是她抓周時抓到的,當時還鬧出了幾句傳言。
她的姓氏為金,週歲又抓了一把算盤,她娘又是商戶出身,種種巧合連在一起,就被編成了一段害人不淺的閒言,她也從小就背上了金算盤的名頭。其實箇中緣由她懂得,那些人只是在拿她孃的出身說事。
五娘拿出那把小算盤,放在掌心,細細地看著,面目沉靜。這把算盤是她外祖母孃家的祖傳之物,她外祖母在她娘幼時就已經過世,而外祖母孃家又沒人了,這算盤就落到了她娘手裡,現在是她的了。
她很喜歡這把算盤,在她父親離世之前,她都是隨身帶著,為這事她父親不知道吼了她多少次。後來她父親離世,她要守孝,也就把它歸置起來了。現在她脫孝了,她想它是應該繼續陪著她了:“兮香,去拿些紅色彩線過來。”
守在一邊的兮香,有些遲疑:“姑娘是要編絡子?”她家姑娘不會是還要像以前那樣把這金算盤編進絡子裡,掛在腰間吧?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以前因為金算盤的名頭,她家姑娘不知道吃了多少虧。現在好不容易,大家都不怎麼提那名頭了,怎麼她家姑娘又想起這把算盤了?
五娘淡而一笑,她知道兮香的想法,不過就算她不掛這把算盤,那些人就不會想起她那個名頭了?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那些人該記得還是會記得的。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避諱:“他們是不會忘了金算盤的,畢竟有些人總是會見不得別人好。不然為什麼其他姑娘抓了算盤是寓意會持家,而我抓了算盤就成了滿身銅臭,一股子商戶味呢?”
兮香嘆了一口氣:“奴婢這就去給您拿。”
“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就改變自己,那我活著還有意義嗎?”五娘輕輕撫摸著手中那個只有半個巴掌大的算盤自言自語道。
次日一早,米氏坐在榻上,喝著溫水,剛放下杯子,屋外就傳來了“叮叮鈴鈴”玉石相撞的聲音。聽到聲音之後,她面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雙目看向門口,見女兒進來之後,她的目光又投向女兒的腰間,開口問到:“你還是把它掛上了?”
五娘給她娘福了一禮,後來到她娘身邊坐下:“孃親喜歡嗎?”
米氏垂首看向那把金算盤:“喜歡。”
五娘伸手抓住那把算盤,用手指輕輕地捻著它的珠子:“女兒也喜歡。”
“那就掛著吧,”米氏淡笑著說,心裡想著要真是因為一把算盤誤了她的親事,那也只能說那親事本就不是好的。心有盤算過日子,在有些人眼裡就變成了商戶的銅臭味,真真是無稽之談。
沒有一盞茶的功夫,伯府的三房女眷跟子女就都陸陸續續地過來常寧堂了。
五娘腰間掛著的金算盤,他們也都看見了,但都沒有說什麼,畢竟那算盤五娘已經掛了十三年了,他們早已經見慣不怪了。
“小妹昨兒回來,媳婦到晚上才知道,看了時辰就沒過來打擾母親,”三房媳婦羅氏瞥了一眼她對面的五娘,後笑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婆母:“原想著今兒要早早的過來跟母親嘀咕兩句小妹的不是,沒想到我竟晚了小妹一步,現在是沒機會了。”
米氏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次是她做得不對,昨兒我跟你大嫂已經說過她了。”
五娘也是個會來事的,連忙從椅子上起身,來到她幾個嫂嫂跟前福禮:“是妹妹的不是,讓幾位嫂嫂擔心了,日後妹妹會謹慎行事的。”
二房的媳婦吳氏瞪了五娘一眼:“昨兒你二哥知道你私自回來,還唸叨了一晚上,這次我是一句好話都沒給你說。”
五娘想到她三個哥哥,心頭也是暖融融的,他們對她都很好。她父親沒給到她的關愛,他們都給到了。說實話,她跟她父親沒什麼感情,但跟她三個哥哥都好得很:“那就請二嫂給二哥帶句話,就說妹妹知道錯了,日後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陳氏開始打圓場了:“這次就算了,你大哥說了再有下次,他就抽濤哥兒一頓。”
五娘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濤哥兒皮粗肉燥,打了不疼。”濤哥兒是她大哥的嫡長子,今年也十八了,都是要說親的人。
哈哈……,屋裡的人都笑了。
剛到巳時,大姑奶奶元娘就回來了,她到了安平伯府,就直奔常寧堂。常寧堂裡,米氏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