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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面,是傷疤嗎?”
沉魚猛然這麼一問; 倒是把裴笙也問愣住了,這邊右手手臂上仍然有方才人手指觸過的溫度。
裴笙點了點頭。
上回在後山的時候留下的傷; 倒沒什麼,如今結了痂,除開有些微微發癢外; 沒什麼大問題了。
沉魚大致能猜到這傷是怎麼來的,所以她沒問。
“那我能看看嗎?”
沉魚抬頭看著他,問的小心翼翼,當時間她心裡也是沒底的,目光飄忽,睫毛微顫。
裴笙點頭應了一聲。
沉魚伸手過去,這麼挨著他,稍稍往前就觸到他的袖子,手指頭輕輕捏著,便是朝著上頭挽。
可是小指指尖稍微勾起,在衣袖挽上去的時候,連帶衣裳下襬的位置,也被帶著往上拉。
露出腰間一處來。
狀似無意,卻是有意而為。
就著屋子裡昏暗的燈光,她依稀的能看見幾條疤痕,有粗有細,盤踞而上,只不過她只掀了一點,看見的也少,想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還有更多這樣的傷疤。
沉魚何時見過這般的陣仗。
她自個兒身上那幾道小小的刮痕,處理起來已經叫她棘手了,看著礙眼的很,好不容易,此番才是消了一些。
只看著這麼一點兒的傷疤,就能夠想到,當初在受這些傷的時候,究竟是到了何等嚴重的地步。
腦海裡響起裴嫿說的那些話來。
“黑黑的,很黑很黑的屋子裡,噼裡啪啦東西都碎了,碎了好多好多,聲音響的嚇人。。。。。。後來,大哥出來,衣裳都破了,渾身的血。。。。。。全部都是紅色,一直在往下流。”
裴嫿說這些的時候,將身子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骨碌碌的眼睛來,蓋在身上的被子,也能明顯看出,人在裡頭微微的顫抖著。
“嫂嫂,你說,大哥把自己變成那個樣子,要心裡得多絕望才行呢,一定很疼啊,反正嫿兒是不敢的,所以說,大哥他真的很可憐,但是嫿兒想,有大嫂在大哥身邊的話,他就不會那樣的。。。。。。”
裴嫿年紀小,心思單純,平常待在國公府,甚至是連府門都不出的,可是有些事情,卻能夠比旁人看得要更通徹。
比如她知道,裴笙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是因為心裡太難受,也正是因為難受,才會控制不住,把自己弄成那個讓人可怕的樣子。
沉魚特地問了裴嫿,她看到那些是什麼時候。
裴嫿記不太清,但根據她的描述,大概就是半年前。
是她嫁入國公府剛不久的那段時間。
沉魚當時心底狠狠一顫,剎那間的失神,想著原來他為了克服心底的那些障礙,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裡,有受過那麼多的苦。
可是表面上的裴笙,永遠是那副最雲淡風輕,與世事無關的模樣。
是怎麼才能夠忍住的呢?
“這。。。。。。現在還疼嗎?”那些傷疤難看的跟一條條盤踞的蚯蚓似的,沉魚看著害怕,指尖顫了顫,沒敢摸上去。
其實也不止是因為害怕。
同時間,她下意識就覺得,那些傷疤是還裂著痕跡血肉模糊的,怕她只要一觸碰,會加重她的傷勢。
裴笙只當她是無意的,問的是指手臂上的那道,便不動聲色的將衣裳下襬往下拉了拉。
“早就結痂了,沒感覺。”裴笙話音落下,目光往下掃,卻看見沉魚眸子裡有明顯的淚花閃過,當時他一愣,想著方才還在問她話呢,怎麼就扯到這上面來了。
所以話題是怎麼被她成功帶偏的?
“你還沒回答――”
裴笙話說到一半,就被沉魚打斷了。
“裴世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舉動真的很過分,你娶我回來,卻只是當個物什擺在一邊,如今一年過去了,你想起還有我這麼個玩意兒來,就又想著拿回來玩一玩。。。。。。”
她一字一句說的很認真,眼角含淚,晶瑩剔透,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不忍於心。
實際上那眼淚,倒不是沉魚覺得委屈,純粹是因為看見裴笙身上的傷疤,給嚇到的。
裴笙有跨不過去的一道坎,她理解,也可以接受,可是那些,並不能成為她必須蕩然接受的理由。
雖然上一世那孤獨的三年和這一世無關,可是歸根到底,都是她所經歷過的。
心底存了那麼一股怨氣,就不是他裴笙簡簡單單說那麼一句話,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