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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劃痕,暗器飛環,都是裴笙晨練之後餘下的慘狀。
有時候甚至會蕭條殘破的更可怖。
所是管家便乾脆將這一塊全部清空; 花草什麼的一樣都不剩; 就連樹木也全拔了根去。
這樣倒好,也省去了打掃這一樁。
此番裴笙坐在這後院的石凳上,右手握著一把匕首; 反襯著陽光,閃閃發亮,直逼得人眸子生疼。
再細看之下,那匕首的刀刃上頭; 有許多細細小小的裂痕,一塊又一塊的疊在一起,讓刀身變得更加斑駁。
裴笙將匕首反手緊握。
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其中,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
這時候; 一名黑衣男子匆匆往這邊走來,在離裴笙大概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低著頭,抬眼間,被匕首的光亮閃到; 便是稍微的眯了眯眼睛。
但是他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今兒上午在那處騎馬的,是太常卿家的表少爺,已經按您的吩咐,剁了那匹馬餵狗,還有――”
黑衣人頓了頓,瞧見裴笙已經把手裡的匕首收了起來,當時心裡莫名一顫,才接著繼續說道:“也打斷了他的右腿。”
“恩。”裴笙淡淡的應了一聲,接著起身,往書房裡頭走。
黑衣人聽著腳步聲漸漸遠了,這才抬頭,在這空無一人的院子裡,面帶懼色,緩緩伸手,抹了把汗。
世子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他其實一直很陰戾,做事隨心所欲,從不給人留半分餘地,而且通常暗地裡下手,讓人著了道,卻半分頭緒都摸不著。
以前的時候,世子爺有過這樣一段暴戾的時期,那時候凡是惹了他的人,他都是把人折騰到奄奄一息再救過來,之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沒人敢找他的麻煩,也沒人能找得到,因為他有足夠的手段讓一切都銷聲匿跡。
後來他心情平復了不少,便再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了。
今日卻是這些年來平靜之後的第一次。
他一回來,就吩咐說,把今日在街上縱馬的人右腿打斷,還有那匹馬,剁了餵狗。
無論來人是什麼身份,照打不誤。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輕飄飄的,聽起來毫不在乎,就好像那只是被他捏在手心的螻蟻。
一點兒都不重要。
可事實,也確實如此。
若論玩陰招,真沒人能鬥得過他家世子。
。。。。。。
沉魚是打算去書房找裴笙的。
可是她走了沒幾步路,就覺得頭有些晃暈的厲害,這廂也不曉得是怎麼了,反正是迷迷糊糊的,但又沒有完全喪失意識,整個人就跟行屍走肉一樣,一下一下的拔腿往前走。
費了好一會兒,才可算是叫她摸到了書房的大門。
她一手扶在門邊,抬腿要進去,腳下卻似乎絆到了什麼,怎麼都跨不過,當時著急,低頭看,一陣模糊的,看不清晰。
於是她只好又換了一隻腳去跨。
還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跨不過去。
當時她有些著急,動作使大了,人就有些搖搖晃晃,看著是站不穩,要往後倒的樣子。
一隻手伸過來,穩穩當當的按在了她的腰上。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出來了?”裴笙說著,把前頭擋了道的一方小木凳給踢開了。
沉魚這才是得以繼續往前走。
她也不曉得是有沒有聽到裴笙問的話,反正抿唇,也不出聲。
而裴笙就在她後面,亦步亦趨,也沒讓她走得太快。
“剛剛吩咐廚房燉了一鍋烏雞湯,喝了嗎?”裴笙在她後邊,就盯著她的背影,淡淡的出聲問道。
沉魚點了點頭。
“還挺好喝的。”
裴笙聽到這話,忽而使了力氣,按住人,沒讓她動,然後一手探在她的臉頰上面。
滾燙的厲害。
裴笙的唇角微微勾起,當時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笑意淡然,一手拉著她過來,然後在書案後的椅子上坐下。
沉魚的半邊身子就軟軟的癱在了裴笙身邊。
“你現在知道我是誰嗎?”裴笙攤開一張宣紙,然後伸手去拿毛筆,輕輕沾墨。
他這麼坐著,身子挺直,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坐著一樣。
沉魚愣了一會兒,才是抬頭往身旁看,落入眼簾裡的五官並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