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弄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長亭口中便疑道:“趙小姐深夜來此,不知有什麼要緊的事?”
屋外風聲安靜了些,卻猶顯冬夜的寂靜與寒涼,趙家小姐的聲音低低地傳了進來,“長亭姐姐,我是為今日的墨字而來,深夜至此,實是唐突冒昧至極,可否開門,容我當面細稟?”
長亭雖是單純,卻也覺得整件事透著古怪,心中莫名有些懼怕,只牽著趙權的袖子,一臉憂懼地望著他。
趙權心中轉了數個念頭,最壞的莫過於洩露了行蹤,若真是被追殺他的人找到,他不敢想,長亭該如何,那些人怎肯放過他身邊任何一人?!
心中有些沉重,定定地看了看長亭,牽過她的手,緩步走到門邊,頓了頓,伸手將房門拉開。
“吱呀”一聲,屋外的寒風“呼啦”地灌了進來,吹得房門蹭蹭作響。
趙權看清屋外,兩個身著裘衣之人一前一後站著,俱是用風帽遮住了頭,狂風下吹得裘帽的風針亂舞,一時之間竟難以看清兩人的長相。
前方身著白裘的女子見房門頓開,一人立在門口,就著手上的燈籠只依稀看清那人的面容,只覺如山嶽峰巒,又似清月朗朗,一時間不禁呆住了。
卻聽身後之人脫口而出:“殿下?!”
忽如其來的一聲“殿下”,震得幾人都呆了一呆,趙權一聽聲音,見那人揚頭看著自己,似乎驚訝至極,待看清他的面容,趙權只低聲道:“進來再說!”
那人似乎知道自己失言,口中忙低低應了聲“是”,快步隨趙權進了屋。
他身後的趙家小姐雖是不知原委,可隻言片語之間,以她的剔透怎猜不到眼前之人的身份?
她此時心中的震駭也可想見,忙壓下心中諸念,隨著進了屋,剛掩好房門,回身卻見方才那人負手而立,自家兄長已揖手跪在地上,只聽他口中低聲道:“屬下來遲,請殿下恕罪!”
趙權盯著下首之人,這人正是那日他追蹤不得的李全,心中諸念四起,卻並未讓他起身,半晌方淡淡問道:“你為何會在此處?”
那李全心中自是惴惴,他跟隨趙權有些時日,知道他向來有些多疑,如今自己深夜出現在這裡,自然會讓他疑竇叢生,他亦是想到了這些,方只帶了自家小妹,避了眾人深夜至此。
口中恭敬回道:“回稟殿下,屬下回鄉探親,今日回府收到小妹贈與的墨字,一看之下,竟與殿下手書無二,屬下不敢聲張,亦不敢讓他人查實,恐走漏了風聲,因此避過眾人,與小妹漏液前來一探虛實,竟想不到真是殿下在此,屬下救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趙權不置可否,只沉默不語,半晌,方聽他狀似隨意問道:“本王記得你乃豫州渠縣人氏,為何卻到了這裡探親?”
李全心道趙權端的博聞強識,連他這樣階品低微之人的籍貫亦是清清楚楚,忙答道:“殿下明鑑,屬下本是豫州渠縣人氏,生小之時,家父仙去,母親再醮今陳黎趙家,屬下方到此探親。”
周朝民風開化,並不推崇女子守節之風,女子改適他人甚為尋常,因此李全也毫不避諱,他束髮之前都是在趙家度過,趙家於他恩遇頗多,只是後來才回了渠縣本家。
趙權心道原是如此,心下疑慮稍解,和聲道:“你先起來罷!”
李全謝過之後方起身躬立在側,趙權沉聲問道:“你何時到的陳黎,朝中近況如何?”
李全不敢怠慢,回道:“屬下到陳黎已半月有餘,殿下離京不久後,朝中只知殿下受聖上之命,南下辦差去了,聖上從未提及,朝中雖然多有揣測,可也並未有人多言,只是殿下一去兩月有餘,朝中現在流言四起,屬下離京之時,尚未有定論。”
趙權沉吟了片刻,又問道:“那你可知北邊與燕國的戰事如何了?”
李全面色一沉,卻暗暗看了一眼趙權身後的長亭,見她毫無異色,心中雖奇,只低聲稟道:“與燕國花子嶺一戰我軍大敗,將士幾乎陣亡殆盡。”
斟酌了一下,繼續道:“傳先鋒將軍已被亂箭射死,連……連屍首都未找到……”
趙權面色一凜,霍然看向李全,他久不聞朝中之事,自長亭失憶後,更是刻意將燕雲程忘記,彷彿兩人之間再無此人一般,可今日乍一聽到他的訊息,怎不叫他心驚!
李全本是從自家小妹口中得知長亭送的墨字,更知她所說夫婦二人,今夜見兩人情狀,兩人的關係呼之欲出,他心中雖是驚訝萬分,可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只斟酌著將燕雲程的訊息報與趙權。
趙權心中梗著這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