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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才會自盡!他不需要一絲一毫的憐憫,沒有人會可憐他!
皇后嘆了口氣:“太子妃好好的就行。”
她又轉頭,低聲道:“祁兒,你長大了。你的父皇……或許熬不過這個夏天了。”
看著皇后眼角的皺紋與溼痕,諸祁才猛然驚醒——這個人,這個人居然要死了?
他一時半會兒難以理解。
此時,龍榻上的人咳嗽了幾聲,睜開眼睛,擠出來了抹疲乏的笑容:“太子來了?”
諸祁僵硬回答了聲。
見他這副反應,皇帝臉上又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搖頭:“皇后,你先走吧。朕有些話要對太子說。”
皇后一滯,並未多說什麼,頷首:“臣妾告退。”
殿裡只剩下了這對僵硬對峙的父子。
打破寂靜的是皇帝,他臉上掛著笑,道:“祁兒,朕虧欠你太多,這一輩子是難以彌補了。朕自知風燭殘年,時無多日。”
皇帝轉頭,目光混濁又空洞,在這金光閃閃的養心殿環視了一週,又苦笑道:“朕,十五登基,大慶十八年誕下第一個皇子,這一生,兢兢業業,為大晟朝開疆擴土,沒有功勞,亦有苦為。”
諸祁一僵,面若寒霜的待著。
皇帝咳嗽著自嘲一笑:“但是,朕最為虧欠的還是你,與你的母妃。”
他眉眼之間全是迷茫與悔恨,彷彿又重新回到了那一日初遇,靈桉臉上帶著笑,問他“你怎麼了?”可是後來呢?他犯下了好大的錯誤,他不應該執迷不悟強佔了她的身體,明明永遠得不到她的回應。
“祁兒,你去把桌子旁邊擺著的畫軸拿過來。”
皇帝吸了口氣,指著桌子。
諸祁僵硬點頭,把畫軸取來。徐徐展開,裡面的女子如此熟悉,那是他的母妃。
皇帝僵死一般的面貌終於有了裂痕。靈桉……幾十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貌美靈動,而我已經成了一個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從龍榻上坐起來,疲憊喘了口氣:“祁兒。這是你的母妃蕭氏。這副畫,朕留了二十年。朕沒有資格與她並肩看這天地浩大,是朕不配。”
諸祁一僵。一向心高氣傲的一國之帝竟然說出來了這樣的話,諸祁用迷茫的視線看著那幅畫,畫卷已經有些捲曲了,泛著黃,像是本舊書。
皇帝臉上沒有什麼悲痛的表情,沒有對這窗外世界的眷戀,沒有多餘情緒,只是把書捂在胸口,眼角邊溢位一顆混濁的老淚。
諸祁不禁疑惑,難道皇帝這樣愛她?為何還要把她逼死,在寒風凜冽之中投湖自盡?皇帝似乎洞悉到了他的想法,又睜開空洞的眼睛,輕輕道:“朕……當時不懂什麼叫□□。”
他看向諸祁:“祁兒,朕希望你能懂。這江山,都是你的。但是別留下遺憾,……答應朕。”
可是皇帝自始至終都沒有得到諸祁的點頭。他就像是安詳的睡著了一樣,頭歪在一邊,和那畫一起。
諸祁不可置信的站起來,呆住了,叫了兩聲:“父……皇?”
沒有回應。
他呆呆地走到了龍榻邊,伸出手一探,是冰涼的。
諸祁動作一滯,胸口之中堵塞著一股鬱結氣。這個男人死了?他怎麼……他猛然覺得自己眼睛溼了,抬手一抹,那居然是淚水。
他為什麼會流淚?終究是父子連心,他幼時沒有了孃親,想在連父親都沒了?他是不是天生就應該註定是這樣,子然獨行,從來沒有一片為他避風的港灣。
諸祁失魂落魄,推開門,叫太醫進去。他腳步虛浮踉蹌,沒走幾步,就聽見了裡面悲拗的哭聲。
大晟王朝二十八年,帝諸去世。諡號為烈,史稱烈帝。葬於莽山皇墓之中,皇后槡氏被封為太妃,守葬三年。繼而太子諸祁嫡承父業,上位年號改為大霖年號,立太子妃江氏為一國之母,執掌後宮,自從天下開泰,百姓安順。
封帝大典如約而至。
第56章 回府
舉國上下一片哀悼; 皇宮的處處高梁都掛上了白綾; 國喪之際; 宮內禁酒場嬉鬧,所有嫁娶推遲三年。
封帝大典在十五日後舉行。
那日,諸祁失魂落魄; 不知道是怎樣回東宮去的。他有些難以置信; 覺得自己被騙了; 這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到頭來只有他; 黃粱一夢。
裘凜見他神情恍惚,勸道:“太子殿下不要太過於操勞。國家重事還要靠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