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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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威震天下,一直追擊到京、索之間,三年相持,卻再也不能前進一步。漢王率領十萬之眾,以鞏、洛陽為依據抗擊楚兵,一天打幾次仗,無尺寸之功,智勇俱困。百姓日夜盼望早點結束戰爭,我思量再三,只有像您這樣的賢者才能做到。當今漢王和項王的性命,都懸在您手中,您幫助漢則漢勝,幫助楚則楚勝。我的意見是,不如誰也不幫,與他們三分天下,鼎足而居,這麼一來,誰也不敢先輕舉妄動。足下賢聖過人,甲兵眾多,背靠強齊,以趙、燕為輔助,他們兩家誰不忌憚?然後大搞宣傳,呼籲和平,為民請命,百姓誰不擁護?您再割大國給小國,削強國以增弱國,天下諸侯誰不聞風響應,屁顛屁顛跑來朝見您?您也聽說過:‘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希望您深思熟慮,早下決斷。”
和武涉的意見一樣,按說兩位辯士的說法不謀而合,韓信應該醒悟了,但他依舊迂腐地回答:“漢王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見利忘義呢?”
蒯徹道:“又不要你殺他,何談背恩?須知在權力面前,恩義不值一錢。當年常山王張耳、成安君陳餘為平民百姓時,那感情好不好?恨不能妻子共用,褲襠共穿,腦袋互換。結果呢?因為鉅鹿不救的事,兩人反目為仇,恨不能取對方首級而後快,最後張耳把陳餘殺死在泜水之南,手足異處。這兩個人先前為天下最好的夥伴,最後卻互相戕殺,為什麼呢?因為慾望太多,人心難測啊。現在您和漢王的交情,比起他們來可以說差得遠罷?但您要求自立為齊王,使者還莫名其妙病死了,誰知道怎麼回事?誰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他的隱私而被幹掉的。您當齊王,他難道沒意見嗎?您和他的隔閡,可比張耳和陳餘的矛盾大得多了。再說您功勞太大,多賞則不甘心,少尚您也有氣,這都是禍患之端啊。當年文種幫助越國打敗吳國,卻遭到越王勾踐的猜忌,最後被勾踐賜死。為什麼?野獸捕盡,走狗就要烹掉啊。夫以友情而言,你和他不如張耳與陳餘;以忠信而言,您和他不如勾踐與文種,希望您好好深思,引以為鑑。況且我聽說‘勇略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現在您正挾有震主的勇略,不賞之功勞,您還想取得漢王的信任嗎?還能安穩做他的臣子嗎?”
韓通道:“你說得很有道理,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結果他考慮了幾天,也沒有個結果。蒯徹忍不住,又去找他,勸道:“聽取意見,是事情成敗的保證;計慮前後,是事情成敗的關鍵。聽錯了意見,或者計慮有誤,都會完蛋。所以智力,是決斷的必要;疑慮,是事情的大患。只知道在毫釐小事上打轉,就會喪失天下的大計,心裡明明知道,但就是不敢當機立斷,這是最大的禍患。夫大功者,難成而易敗;時機,難得而易失。時機啊時機,失去了就不會再來了。”
蒯徹的原話不少是韻文,大概是當時人都習慣背誦的處世法則,相當於後世的《增廣賢文》《菜根譚》之類,這些法則,韓信不會比他更生疏,大家都在一個話語系統,因此更有說服力。現在的情況是,如果韓信稍微有野心一點,人品稍微差一點,劉邦就岌岌可危。因為天下三分,對項羽有好處,對劉邦只有壞處;項羽現在不過29歲,等得起,只要楚國後方稍微穩定,以他百戰不勝的軍事才能,一定會東山再起,歲月只會消磨他的暴躁,增加他的耐性。而劉邦可等不起了,他已經53歲了,折騰不了幾年了。但是韓信到底有沒有這麼善良呢?可能本質還是善良,但沒有采納武涉和蒯徹的計策,還是那句話,有其他顧慮。身邊有劉邦的死黨曹參和灌嬰。韓信中立,曹參和灌嬰會不會窩裡反,很是問題。總之他只能假裝瞪大真誠的眼睛,對蒯徹說:“要我背叛恩人,實在下不了手啊。漢王計功授爵,不會奪走我的齊國的。”
蒯徹長嘆一聲:“真蠢啊。”他知道再留在韓信身邊,將來這番話傳到劉邦耳中,自己就沒命了。於是收拾了一下,假裝瘋瘋癲癲起來,狂叫道:“我是玉皇大帝下凡,來救助爾等無知愚民的,好好供奉我,否則就給你們降災。”
韓信知道他的用意,對手下說:“蒯先生瘋了,送他回家吧。給他建個廟,方便他跳大神。”
這年七月,劉邦立英布為淮南王。此刻淮南還在項羽手中,這麼做,相當於告訴項羽,你完了,也不用寫遺囑了,你的遺產我都代你分好了。
也不知劉邦採取了什麼策略,北貉和燕國人也都派騎兵來幫助他打仗,項羽現在真可謂內憂外患,痛苦不堪,軍糧也差不多快消耗乾淨。九月,劉邦派了一個叫侯公的人到項羽軍中來,要求把自己的老爸還給自己。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