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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先生不知不覺間又扮演起幕僚的角色,條條有理的分析起來。
“大宋自太祖起,國制就是一切權力都收於朝廷,所以吏費支出龐大,而建國以來邊患不絕,養活軍隊的錢糧更是不計其數。以上種種,使得朝廷絞盡腦汁制定了‘民不加賦而國用足’的國策,換句話說,整個朝廷就是一個大商人。你們想想看,市舶司、綾錦院、榷貨務、便錢務、交子務等等賺錢的行當,那一個不是官辦的?且南遷以來是更勝北朝嘍。”
嶽震心有不甘的插嘴道:“難道說私營的買賣就沒有一絲空間了嗎?”
“呵呵,震少有此一問說明還未看清其本相。”張飛卿笑著說:“朝廷為什麼要辦這麼多官商買賣,無非是要取利於民間,而私營若是想與官家爭利市井,豈不是大大的不智!”
“對呀!”一旁祿伯聽得連連點頭拍腿道,“張老哥一席話讓兄弟茅塞頓開,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嶽震也略有所悟的自言自語著,“您的意思是說,咱們滙豐號要避開與官商在民間的競爭另闢蹊徑。”
張飛卿含笑點頭說:“不錯,而且不能困守在鄂州,要東去臨安,因為···”
“因為那裡聚集了大宋多數的達官貴人,也是江南最繁華之所在,好!”嶽震忍不住拍案而起搶著接住了下文。
“震少果然聰明,聞歌而知雅意。不過老朽說這番話時有一份私心摻雜其中,還請震少、祿兄臺恕罪。”說的好好地,張飛卿站起來給他們兩個作揖語出驚人。
“啊!”兩人不由對視一眼,嶽震則趕忙扶住行禮的老先生說:“老伯不可如此,如若即對滙豐號有利,又能對您有所幫助,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您到底有什麼好主意就說出來,別再讓小子心癢癢的猜來猜去啦。”
“震少,祿兄弟,請隨我來。”張飛卿把他們帶到了後院自己房中。
兩人看著張飛卿神情肅穆的開啟隨身木箱。箱子用木擋從中而分,一邊是大大小小絹裱的紙盒,從顏色上看,有的已經很是古舊,另一邊整齊的碼放著卷軸,看樣子有好幾層。
祿伯畢竟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箱子裡的物件非同小可,不禁暗中拽拽嶽震的衣襟。
嶽震也凝重起來,背在身後的手輕輕一擺,示意祿伯不必緊張靜觀其變。
張飛卿好像是忘記了自己來做什麼,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一件件東西,嘴裡喃喃低語道:“德父啊,弟有負所託寢食難安呀,只盼著能借這些東西尋回大嫂,弟也算對兄長有個交待。”
祿伯聽不清楚,嶽震可是一字不差的聽了個明明白白。心裡不覺對老人更加敬重,顯然這箱子裡的東西是別人的,不知為何託於了張飛卿,但他老人家幾年來顛沛流離,卻不肯拿出來變賣,乃真君子信人也。
怕老人過於傷情,嶽震攙起他寬慰道:“老伯請坐,往事都已隨風,追悔傷懷徒亂人意,您老要珍重身體啊。這裡究竟有何隱情,不知可方便我們知曉?”
張飛卿坐下穩穩心緒,指著箱中之物道出了一段亂世兄弟情。
第十九節
‘啪’嶽震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
“唉!”張飛卿悲嘆道:“當時金軍氣勢洶洶而來,整個朝廷惶惶不可終日,揚州、建康的路上盡是南逃的大小官吏,誰有心思管這檔子‘閒事’。”
張飛卿擺手道:“算不了什麼,只是未能完成德父所託,老朽一直耿耿於懷。所以方才給你們出了這個去臨安的主意,想借貴號一塊寶地,把這些金石字畫擺於市面,希望德父兄的遺孀能憑此尋上門來,老朽我也好物歸原主,了卻這樁心事。若是如願,老朽倒也能做的幾分主張,一定挑出幾件變成銀錢,為震少和岳家軍略盡綿薄之力。”
“張老伯此言差異。”嶽震有些不快道:“那樣滙豐號和我們豈不成了乘人之危的小人?”
祿伯知道自家公子剛正,出言轉圜說:“震少先別惱火,張老哥的忙咱們是一定要幫的,至於以後的事,到時大家一起商量著來。一旦找到這位趙家嫂子,得先聽聽人家的主張才是正理。”
嶽震不禁失笑道:“對對,張老伯見諒啊,小子心急出言無狀啦。”
“無妨,震少客氣,兩位可知這裡面的風險,滙豐號也絕不是無功受祿。”張老先生正色道,看他二人一付不明白的神情,解釋說。
“德父託付這些東西於我時,老朽也曾問過究竟是何人圖謀這些珍寶而陷害他,可他怕連累到我,死活也不肯說。老朽暗自揣測,此人恐怕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