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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沈竹晞驚駭地奪過菱花鏡仔細地看自己的臉:“啊?那我現在算什麼東西?”
雲袖搖頭:“你那時沒死透,只剩一縷亡魂。你被放在返魂木裡——這和剛才說的棲魂草是同一種東西,卻名貴的多,返魂木只是讓你的靈魂沉睡在裡面,等待復活的一日。”
她屈指按住胸口,勾勒出貫穿的一道傷痕:“我那時護送你的返魂木南下,在夔川遭遇截殺,被七妖劍客釘在了戲臺上,你的返魂木也被人搶走了。我們各有奇遇,後來都活了下來,並且都遺忘了大曾經的事。”
“我倒希望你不要記起,我記起的這一部分,實在太沉重了。”她深吸一口氣,平定著波瀾起伏的語調:“不過今日說的卻不是這些。我清晰地記得,最後刺入你心口的,就是這個已經變成兇屍的白衣人。”
“不過也不完全是他——他腦中被人裝了控魂網,作為兇屍,一舉一動都另有人操控。”雲袖話鋒一轉,神色肅然。
沈竹晞冷汗涔涔而下,潛意識裡覺得心口也隱隱作痛:“這……”他只說了一個字,顯然是一時間無法接受。
陸棲淮按住他的肩,寬慰道:“莫怕,朝微,你現在不是還好好活著嗎?”
沈竹晞勉強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阿袖,你說的南離古寺離這裡很遠,白衣兇屍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雲袖微微蹙眉:“這個我也不知道。”
她提出自己的猜測:“不過奪朱之戰,‘絳紫為邪,奪朱非正’,本來這個名字是指那些邪祟亡靈、邊荒隱族之流試圖替代岱國入主風岸大地。這一戰後,天下幾乎再無兇靈,琴河在那期間成了著名的兇城,或許兇屍只能躲到這裡苟延殘喘。”
沈竹晞似懂非懂地點頭,心亂如麻,只想趕快避開這個話題。
他現在到底還是沒見過生死的少年,一臨到自己身上就慌了。雖然是自己一直努力追尋的過去,他卻忽然想要就這麼忘了。
如果都忘記,不再回想,未來的時間裡,他是不是就能作為一個普通人,一直平和安然地過下去?
沈竹晞低低地發出一聲喟嘆,忽然抬手抓住一旁陸棲淮的袖口,強顏歡笑:“唉,我被人家操控著用兇屍殺死,指不定也殺了很多人。陸瀾,有一日我對你動手,你可要阻止我啊。”
“不會的。”陸棲淮一頷首,冷冷道,“以後不要講這種話。”
沈竹晞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會動手”還是“不會阻止”,微微一怔,正待說話,陸棲淮忽然探手過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快進去,有人看到我們了。”陸棲淮掀開琉璃瓦跳下去,沈竹晞這才發現,他們所坐的是唐府後院裡的一處小宅樓頂。
三人接連無聲落地,沈竹晞忽然汗毛倒數:“你看那個,想不想那對師兄妹!”
綠蘿裙的年輕女子攬袂先行進了主宅的二樓,其後,負劍的男子也尾行入內,只是他遠遠看起來,鬚髮怒張,眉目猙獰,似乎在極大的怒火中,與冷冰冰的白衣兇屍殊不相同。
他們低腰從兩幢樓之間黑漆漆的走道中穿行而過,恰巧看到那男子重重帶上門,閃身進了陸棲淮和雲袖先前看到的房間。
陸棲淮伏低身子隱在另一側屏風後面。他動了動唇,近乎無聲地低語:“莫慌,靜聽。”
他皺眉攏起沈竹晞垂落在外面的鴉青衣角,解釋道:“這是被撕掉的那幾頁,也是整個故事裡最關鍵的地方。”
“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出來?”沈竹晞貼著牆壁輕手輕腳地挪過去,面露疑色,“陸瀾,我感覺裡面像是在爭吵。”
“阿袖,你呆在那裡別動,也別用鏡術。”他提醒道。
尖利的聲音陡然拔高嘶吼出來,滿腔怨怒幾乎含蘊成實體的兵刃,狠厲地在空中殺伐。隔著厚厚的門,沈竹晞隱約聽見一些字眼:“你……嗜殺無辜,滿門性命……事已至此,絕不姑息!”
這聲音雖然聽起來像女子,語調卻像那個師兄所說,莫非他生來就是女子的聲音嗎?
聲音如驚雷般在他腦際炸響,沈竹晞按住額頭,霎時腦海中似乎有一根線,將那些凌亂的線索珠子串起來:“陸瀾,你說,是不是這個師妹殺了師門滿門,卻放走了她師兄,然後被師兄發現了?”
陸棲淮沉吟不語,蹙眉靜思。
此時,暗室里人聲愈發嘈雜,還夾雜另一道女子低低的啜泣聲,和她斷斷續續的輕軟語聲,較之先前那師兄的聲音更為溫文和雅。在劍刃破空的巨響落定後,語聲陡然抬高,便是他們二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