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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的耳光聲響徹了內殿,碧芽已數不清自己究竟扇了多少下,一張臉既紅又腫,眼淚不住落下:“奴婢多嘴,公子恕罪,奴婢多嘴,公子恕罪……”
“知錯了?”徐抒懷從茶盞中挑起眉。
“奴婢知錯了……”碧芽連連點頭,眼裡淚光盈盈。
“既然知錯了,那就再扇半個時辰吧。”徐抒懷道。
碧芽一驚。
半個時辰?那她的臉豈不是要……
“公子,您一會兒不是還要去長春宮給皇后娘娘送新胭脂嗎,何必費這個功夫同這種蠢女人一般見識?”一旁的姚順湊上前賠著笑臉。
“那就再扇二十耳光,要重重的,由你數著。”徐抒懷道。
“是。”姚順垂目點頭,抬頭看向碧芽時,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絲不忍。
碧芽含著淚又扇了二十下,一張臉已辨不出先前的模樣。
“你說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公子拿滾水燙死那些花花草草的事,哪能隨隨便便往外講?”姚順冷聲問。
“我這不也是一時好奇嗎,想找人打聽打聽公子與泓親王殿下是不是鬧了什麼彆扭,哪曉得一個不小心就說漏了嘴……”碧芽滿目委屈。
“好一個說漏了嘴,這種事是能隨便說漏的嗎?你可知如今有多少人眼巴巴等著看公子與泓親王殿下的笑話?”姚順訓斥。
“我下次不敢了,姚公公,您幫我同公子說說情,千萬別將我趕出清音殿。”碧芽仰頭哀求。
姚順沉默了一下,勉強點了點頭:“行,這次我替你去說。可若有下一次,誰也保不了你!”
第五十八章 心上人
許卿卿並不知清音殿裡鬧了這麼一出,她只聽聞那徐抒懷,似乎成了皇后眼前的紅人,而皇后的父親李太尉,近日與大皇子走得很近。
“這大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許卿卿問梓露。
她先前久居冷宮,對新帝的幾個兒子不甚瞭解,與林修淵這位大皇子,也只在宴會上有過兩面之緣。
“聽聞是個學識極淵博的人,才情學識俱佳。”梓露道。
“八皇子殿下,是如何評價他的?”許卿卿又問。
梓露想了想:“八皇子極少提起大皇子,不過……卻似乎說過,大皇子與泓親王殿下之間有些淵源。”
淵源?
許卿卿略一回想,兩次宴會上,林泓逸與林修淵的確不太像親兄弟那般熟絡。
現在想來,不止這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八皇子的意思也頗令她捉摸不透。
新帝顯然是想立林修淵為太子,既如此,八皇子又為何常來這泓親王府,難道就不怕與林修淵之間生了間隙?
許卿卿思來想去,實在是有些不明白。
“娘娘,您又皺眉了,”梓露遞過一盞紅棗蓮子粥,粥是剛熬的,軟軟糯糯,正冒著熱乎氣,“有些事情又何必想太多,順其自然不就好了?”
順其自然?
許卿卿接過那盞粥,請抿了一口。
梓露見她不像是太有食慾的樣子,嘆了口氣:“娘娘,自打前兩日見到那燕將軍後,您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燕將軍替新帝收服了戎疆的前朝兵馬,袁氏一族又被新帝打壓,許薴玉如今已找不到任何靠山了。”許卿卿若有所思。
她這話是在提醒梓露,也是在提醒那八皇子。
許薴玉未找到,難不成就讓她這麼一直取而代之?
“這個……”梓露眼神閃爍了一下,這神色並未落入許卿卿的眼裡。
“叫八皇子殿下好生找找,京城不日就要解禁了,她若趁機逃走,驪國之大,又該去哪裡找她?”許卿卿道。
梓露點頭應是。
不幾日,就到了放河燈的時節,護城河邊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許卿卿也隨林泓逸一同來到了河邊,河面早已不復冬日的冰封,流水潺潺,波光清澈。
入了夜,萬家燈火映在湖面,閃爍如夜空中的繁星。
林泓逸極好帶許卿卿外出,難得出來一次,身後跟著兩個小廝打扮的侍衛,一旁還有不少暗衛一路隨行。
“殿下平日裡也是這麼出行的?”許卿卿問。
“若不是有你這個‘臭名昭著的前朝公主’在身邊,本王何需帶這麼多下人?”林泓逸道。
說得倒是直白。
許卿卿瞥了他一眼,這人的側臉在月色中半明半昧,稜角分明,如此好看,彷彿從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