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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被泓親王給拔了舌頭?
聽說關進大牢之前,還被丟進了軍妓營,也不知這一來二去的,到底吃了多少苦頭。
如此一想,丫鬟不免心生憐憫,輕聲安慰她道:“姑娘放心,這裡是泓親王府。皇上昨日下了旨,將你許配給泓親王為妃,今後你不用再去那陰森森的地牢了。”
下旨?
賜婚?
許卿卿一驚,以為自己尚在夢裡。
新帝登基,不肅清前朝餘孽也就罷了,竟還將自己賜給泓親王,這究竟是在唱哪一齣?
她哪裡知道,自己早已成了新帝安撫人心的一顆棋子。
京城雖攻下了,但一眾朝臣皆是舊朝人馬,關乎江山社稷,關乎民心所向,新帝斷然不敢再像戰時那般殺伐果決,只能施行仁政,以德服人。
讓她嫁作泓親王妃,便是這施行仁政的第一步。
連這蛇蠍心腸的薴玉公主尚且能容下,足以見得新帝心胸之寬廣,此時再下一道詔書大赦天下,想來那些散落各地的前朝兵馬,聞訊大多會棄暗投明,不戰而降。
不費一兵一卒而收服天下,新帝又何樂而不為?
許卿卿並未想到這一碼,她只覺這訊息來得太突然,突然得令她措手不及。
為何偏偏要把自己許配給那林泓逸?
難道還嫌林泓逸不夠厭惡自己?
“吉服昨日便已送到,宮裡來的公公說,只待您養好身子,便可張羅婚事了。”丫鬟道。
見她臉色慘白,還以為是身子太虛的緣故,接而又補充了一句:“廚房正在熬參湯,一會兒就端來了,姑娘,您可得多喝點兒。”
許卿卿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死裡逃生分明是不幸中的大幸,可她為何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您是不知道,得知您在獄中重傷,殿下他著急之下差點沒將桌子給掀了,那個傷您的獄卒被殿下處以了鞭笞之刑,聽說打得可慘了……”丫鬟伶牙俐齒,接而說道。
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奇怪,泓親王若真在乎這個前朝公主,又為何要將她打入大牢?
丫鬟哪裡曉得,林泓逸關心的並不是“薴玉公主”的傷勢。
他與她之間,還有好一筆舊賬要算,哪能這麼輕易就讓她就死了?
第八章 驗身
與此同時,議事廳中。
林泓逸長身而立,側臉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一雙黑眸蘊藏銳利,宛若黑夜中的鷹。
“殿下,婚訊傳出去之後,三皇府那邊一直沒有動靜,是否還要派人繼續盯著?”侍衛牧釗問道。
“婚訊……”林泓逸眸光一沉。
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時,帶著極深的嘲諷。
牧釗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垂目,不敢再有言語。
林泓逸卻未發怒。他本不是個善怒的人,只是每每一提及那女人,恨惡便從心而生。
“繼續盯著,一有動靜,速來稟告。”
“是。”牧釗拱手領命。
想了想,斗膽補充了一句:“屬下總覺此事有些古怪,殿下難道不覺得,那女子的啞病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又如何?”林泓逸素來惜字如金。
牧釗壯起膽子說了下去:“萬一她真如自己所說,是徐妃之女許卿卿,那豈不是……”
豈不是無辜受牽連,有口難言?
光想想,他都覺得良心一陣陣不安。
林泓逸冷冷嗤笑一聲:“連你也被她所騙,足以見得她蠱惑人心的本事見長。”
“可是殿下……”
“沒有什麼可是。”林泓逸語氣低沉,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連牧釗這縱橫沙場的老將聽了都深覺膽戰心驚,“那名冊中,每個女子的畫像都大同小異、相差無幾,本王可以不以此為證。本王與她七年未見,七年時間足以將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本王也可以暫且相信她那番‘徐妃之女’的鬼話。但胎記是騙不得人的,這世間沒有任何一件東西,可將胎記做得那般逼真,除了……”
除了什麼?
牧釗心念一動,看著林泓逸突然沉吟的神色,脫口說出了那三字:“守宮砂?”
西域的紋繡、天竺的印墨,皆有此等功效,前者為了讓色澤滲入肌理,會先用細針在紋繡之處紮下無數細小傷口,近看之下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差別,後者雖不必用針也能令色澤持久如新,但墨色單一,並無如那胎記一般鮮豔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