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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卿搖頭,目光木然而惶恐,“我不去,我不去……”
掙扎之際,身子一暖,竟是被他禁錮在了懷中。
“你若願信本王,就不要出聲。”林泓逸的聲音響在耳畔,話音很輕,語氣卻沉。
信他?
信他那侍衛所說的鬼話,信雨潞是死有餘辜的前朝亂黨?
許卿卿心中痛極,拼命掙扎卻掙不脫,一時說不清是悲是怒,狠狠張口咬向他的手臂。
這一咬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林泓逸卻紋絲未動。
那雙深邃的眸子沉如古井,淡色薄唇微動,短短一句耳語落入許卿卿耳中:“不要胡鬧,她被刺客用暗箭所傷,尚未斷氣……”
旁人皆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知那瘋魔了一般的泓親王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目光空空洞洞,安靜得與先前判若兩人。
“隨本王來。”他大步走在了前頭。
許卿卿不知自己是怎麼跟在林泓逸身後來到書房的,她整個人有些木然,掐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從終於明白這並非夢魘……
“屍首”很快也被兩個侍衛自後門抬進了書房裡,許卿卿上前,顫著手掀開了那白布。
是雨潞,果然是雨潞……
暗箭從雨潞脖頸穿過,血正不停地從那狼狽的傷口滲出來,紅中帶紫,色澤詭譎。
雨潞艱難地張了張口,嘴裡吐出的是一串紫黑的血沫:“小姐……”
許卿卿生平頭一次這麼手足無措,只知一個勁地用衣袖替她擦著沫子:“叫……叫大夫,快叫張大夫!雨潞,不怕,張大夫醫術高明,他一定能救你……”
“小姐,你聽我說,”雨潞氣若游絲,抓住了許卿卿的手指,“徐妃娘娘的墓在城郊南山坡,是新墳,墳上有三炷燃盡了的香……”
許卿卿心上像是有一記悶錘落下,那莫名的痛楚痛得她渾身發顫:“不說這個,不說這個,等你好起來,我帶你一起去祭拜……”
雨潞輕輕點頭,輕得彷彿螞蟻微微動了一下。
她喉嚨裡梗著千句萬句,卻再無力氣說出口來。
身子很涼,涼得像是沒有了知覺,很快,眸中僅剩的一絲光亮也消失殆盡,如豆大的油燈無聲熄滅在了深夜裡……
那瞳孔變得一片死寂,以至於許卿卿覺得如此陌生。
她總覺得是哪裡出了差錯。
不該是這樣,眼前這具屍首不該是雨潞……
許卿卿甚至寧願她永遠找不到自己的下落,這輩子都不要再相見,也好過她靜靜躺在地上,至死也沒能合上雙眼。
那雙眼睛定定看著虛無,眸光早已渙散,彷彿這世間還有她留戀的人,讓她放不下心就此離開……
許久,許卿卿才從屍首旁站起身,嗓音沙啞:“刺客呢?”
“刺客已潛逃出府,正在派人追趕。”林泓逸道。
“我怎麼知道不是你的侍衛故意殺人滅口?”許卿卿直視他的雙眼,問得冷然。
“府裡的侍衛用的都是刀劍,而這丫鬟中的是箭矢。再說,本王若想殺她,為何不在城外選一僻靜無人之處,而要將她射死於自己的府邸?”林泓逸解釋。
言語間,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叩門聲。
來的是文瑤,手裡端著一盞熱茶。
方才侍衛領她去塗藥,她特地只塗了薄薄一層,想讓林泓逸瞧見自己臉上那無數個的巴掌印。
“殿下,奴婢的臉好疼……”她放下茶盞,楚楚可憐道。
轉目見許卿卿也在,眼神立刻變得十分不善——這女人跑到書房來湊什麼熱鬧,一具屍體,有那麼好看嗎?
“侍衛說,你曾見過這丫鬟?”林泓逸並未理會文瑤的訴苦。
文瑤只道他是忙於處理這“前朝亂黨”的事,所以才忽略了自己的傷,一臉後怕地點起了頭:“這人前幾日來過府裡,還是奴婢將她轟走的呢。奴婢早就看出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果不其然,居然敢趁殿下您大婚之日混進來,也不知道包藏了什麼禍心,幸而被牧侍衛及時殺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先前只瞧見這人倒在血泊裡,並未目睹整件事情的經過,故而對牧釗當眾放出的那番話深信不疑。
說著,朝一旁的牧釗道:“牧侍衛,快將這屍首蓋上吧,死得如此難看,奴婢真是多瞧一眼都要做噩夢!”
許卿卿的心彷彿被針狠狠紮了一下:“你說,雨潞前幾日來過泓親王府?”
看著她冷然的側臉,文瑤從鼻子裡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