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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休養。有我在,我們靜觀其變。”
阮清微揚了揚眉,他確實習慣如此,不到緊要關頭不會直接的全力以赴,因為世事多變人心叵測,有太多的迷障,何必自擾讓自己總是處於緊繃的狀態。同時,他又是一貫以置身事外的態度縱觀全域性,瞭然一切,做足了準備,在緊要關頭時知己知彼勢如破竹。
就是這樣一個沉靜明昭的他,愛她護她,怎麼能不讓她縱情全心的愛慕呢?
這時,殿外的石竹稟道:“太子殿下,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許大人求見。”
是許奇正?慕徑偲輕摸了摸阮清微的頭,道:“我去去就回。”
果然是許奇正,曾任五品監察御史的許奇正,因破獲供給到前線的糧草被劫案升為三品的大理寺少卿。如今,榮升為一品大理寺卿。這一年內,可謂是步步高昇。那天,阮清微就是冒充許奇正的女兒從蘇府出來後,被石竹請進了太子府。
許奇正負手站在血跡未乾的陽光下,一身正氣凜然,見太子殿下信步而來,便恭敬的迎上前,拜道:“臣,大理寺卿許奇正拜見太子殿下。”
“許大人請起。”
許奇正道:“臣奉旨徹查昨晚皇上遇刺一案。”
慕徑偲很確定的明白了一切,有一種極為複雜的感受翻湧在胸腔,他平靜的問道:“需要我去一趟大理寺?”
皇上在太子府遇刺,如果太子殿下被請進大理寺接受審查,則表明行刺跟太子殿下有關,影響重大。
“案情尚不明朗,不便驚憂太子殿下。”許奇正道:“待臣理清案情,需要太子殿下進大理寺之時,自會邀請。”
許奇正人如其名,不會因為急於破案,而折損太子的名聲,慕徑偲微笑道:“有勞了。”
許奇正道:“請太子殿下將昨晚的所見所聞講述一遍。”
慕徑偲詳細的陳述皇上遇刺的經過,許奇正自備筆墨記錄,他們都坦誠認真。
看到是許奇正,阮清微眉頭舒展露出了微笑,他可謂當朝最為正直忠耿之人,竟能在柳丞相的眼皮底下平步青雲成為大理寺卿?無論如何,他能身居要職是社稷之福。
許奇正離開太子府後,阮清微笑迎慕徑偲至殿外,喜悅的道:“此案由許大人負責審理,即使沒有指認真兇的鐵證,無法水落石出,你也能安然無恙,不會蒙受冤屈。”
慕徑偲只是微微牽動唇角,若有所思。
“怎麼?”阮清微察覺到他心事重重。
慕徑偲扶著她,輕攬她入懷,道:“我們與六名侍從一同搬居去留棲院,食住都在留棲院中,彼此能有照應,如何?”
阮清微一怔,他竟然轉移了話題,是並不認為當前的形勢樂觀?還是他發現了什麼端倪?確實應該居安思危,一個正直的忠臣在當前朝堂之中,想要特立獨行的為國為民效力,何其的艱難。
更何況,此案事關重大,關乎到慕徑偲的命運,關乎到太子之位,必將有多重勢力施壓。見他不打算多言,阮清微便不追問。
府中只有六名侍從了,皆是慕徑偲得力的侍從,一同搬居一處,是有利於彼此照應。
阮清微說道:“我全聽你的安排。”
就在這時,劉公公從皇宮而出,火速趕到瑞王府,奉命頒佈了一道聖旨:即刻起,瑞王監國。
監國,就是代為皇帝主持朝政。
☆、第七七章
監國?!瑞王慕玄懿跪接聖旨,震驚狂喜之餘不免隱有惶惶,坐擁天下是他一直渴求的;但竟以‘監國’為開端;降臨的太突然;使他措手不及。
渾身顫抖著收起聖旨,慕玄懿立刻乘馬車進入皇宮;要親眼看看皇上的傷情;確認當前的形勢。
皇宮與平日無異;皆是肅靜到令人生畏。昨晚慕昌帝在太子府遇刺之事雖被封鎖訊息;但仍有風言風語傳出;一時間朝野議論四起。
四象殿中;慕玄懿踱來踱去,因心虛而焦慮不安。
“瑞王。”柳丞相闊步跨過門檻,遣退了所有人,勝利的笑容難以再掩飾的攀浮在了臉上。
慕玄懿迎上兩步,急切的問:“父皇何在?”
柳丞相有著一睡未眠的倦意,但他的眼睛裡卻閃爍著震奮的光;他壓低聲音道:“皇帝在太子府身負重傷,傷勢頗重;孱弱的躺在龍榻上,命不久矣。”
慕玄懿也很震奮,笑道:“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了。”
柳丞相鄭重其事的道:“當前是緊要關頭,一步不可走錯,一定要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