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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所謂的公平,不過是心血來潮時的寵愛和賞賜。要麼都有,要麼都沒有。”
他們已經走得遠了,從方才茶樹叢後才緩緩踱出一個男子,穿了大袖袍服,衣襟盤曲而下,曲裾展示出修長的身形。
季公公不安地垂首站立一旁。
晏隱笑道:“辛家這位小姐倒是挺有意思。”
楚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已經復原的額頭,嗯了一聲,並不打算多說。
然而晏隱又說:“那枚戒指,微臣瞧著倒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楚王聞言微微出神,很快,若無其事看了他一眼,道:“你自然是見過,當年,我母親極喜歡這枚弄月。”
晏隱心頭一震,頓時回過神來,竟有些訥訥:“王上……”
竟然是那枚戒指。
楚王神色坦蕩篤定:“我知道自己要什麼,不會輕舉妄動的。”他的神態像極了當年從軍時,孤身帶著十個死士衝進敵營之時,那時候,晏隱拉著他的韁繩,他高坐於馬上,也是這麼說的。
是啊,楚王是掌握整個局勢的人,他們有同樣的目的,如果他會是不顧一切腦子發昏的人,那跟一個莽夫有什麼區別?
只是,為何他心中隱隱不安。
晏隱垂下眼眸,似乎想了一想,又抬起頭,笑出彎彎的眼睛,溫文俊逸:“王上金口,自無戲言。”
季公公不敢多聽,遠遠站開了去,只是隻言片語已經足夠,聯想到方才君夫人的表情,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他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聽了自家小叔叔的話,剛在這個時候挑揀了那麼些好東西分送給各位少妃,又請小叔叔親自送些珠釵過去坤和宮。現在想來,那應該給王后應季珠寶鐵定還沒有送過去。那王后剛剛必是誤會無疑,難怪方才王后竟要哭出來一般……
而這些後宮女人的細枝末節,王上還只當是慣例,渾然不知。
季公公只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家那一肚子壞水的叔叔,再自個一頭撞死。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哦,不對,都沒有根了……嗚嗚,都沒有根了,還相煎作甚。
他戰戰兢兢中又聽楚王向晏隱道:“走罷,遲了乳母怕是要歇下了——前些日子還在唸叨著你呢。”忙擦了擦汗跟上去。
☆、第二十二章
翠兒捂住臉一路急急進了壽寧宮,穆承詞和幾個少妃在半路便被她轟走了去。
上得臺階,兩個宮娥想要攙她,也被她一巴掌甩開,掌門禁的女官向她請安,她只是敷衍嗯了一聲,眼睛往寢殿裡面掃:“姑姑呢?”
女官嘴裡恭敬回答,身子卻不動分毫:“太后身子不適,凌雲觀的玉蟾真人送了丹藥進來,眼下正和太后說話。”
翠兒眼睛青紫,嘴巴扁了扁,登時便在門口抽噎起來。
哭了好幾聲,裡面卻沒有動靜,她心下愈發委屈,姑母不比親孃,這不就是寄人籬下麼,今日不過是挨頓打,明日說不得便要丟了命,要不是孃家現在沒處可去,恨不得立刻便收拾行囊回家去才好。
她轉身待要離去,聽的身後門輕輕開了條縫,接著便出來一個伶俐的小丫頭,看著面生,女官聽她說了兩句話,便恭敬地請翠兒進去。
進了殿中,當中點著丹香,翠兒跪在外面的紗簾旁忍悲含屈哭了一回,將那辛匯如何欺辱她,又如何動手繪聲繪色說了一次,說自己已經稟明身份,但她卻絲毫不放在眼裡,便是抬出姑母也是不屑一顧,說到動情處,自個又哭了一回。
紗簾內卻無動靜,翠兒豎耳去聽,只聽到一聲淡淡的呵斥:“我當你原來性子雖嬌慣,到底還是聰敏的,卻不想也是一個一樣的蠢女子。”
翠兒心頭一驚,眼淚止住了一半,細細一想,也覺出自己的莽撞來,但心中鬱結,膝行兩步哭道:“姑母,姑母,若不是那辛女欺人太甚,連姑母也不放在眼裡,侄女哪裡會忍不住?她一口一個齊人,一口一個蠻女……教侄女如何聽得進去?”
紗簾後環佩輕響,太后聽得她的哽咽,長嘆一聲:“你既喚我一聲姑母,便記下姑母的話,好好呆在這壽寧宮,收了那嬌縱的性子,不要去招惹你惹不起的人。凡事三思,方才有你的去處。”
翠兒心有不甘,卻不敢再說。人人都說她是太后的侄女,卻不知道是隔了幾重幾的侄女,在講究嫡庶的這世道,經不得半點推敲,她的尊榮也不過是太后念她父親當年的一些維護之恩給的薄面罷了。保太后的話,自然不會這樣就說完。
果真,又聽保太后緩緩道:“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