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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
“辛家小女如此放肆——姑母您能忍得下,侄女可忍不下,不過就是王上多去了她那邊幾次,眼下便要騎到您頭上了。”
“翠兒。君夫人便是君夫人,她一直都是在我頭上。”保太后並不著惱,笑看著她,“你呀,這脾氣,就是被你娘寵壞了。”
翠兒嘴巴嘟得更高:“我娘可說我性子都是被您寵出來的。”
保太后伸出纖長的食指,冰涼的指尖戳了戳她的額頭。
“傻囡囡。看東西不能看一時。”聲調寵溺,如同母親一般溫柔,只是那十根指頭上面沒有一片指甲,看起來怵目驚心。
初夏已至,漫天雲朵,溫度既不會熱的讓人難受,也不會冰涼涼惹人咳嗽。保太后看了看天氣,又將翠兒拉過來理了理鬢角,替她規整了一下衣襟,這才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去吧,替姑母多采些鮮荷葉回來。”
翠兒並不喜歡自己的打扮:“這衣裳怎麼一股子黴味,姑母,人家覺得這衣裳……您上次給我做的那一身石榴裙……”
“翠兒。”保太后臉上的笑意頓住,翠兒心中一驚,馬上笑道,“不過,姑母給翠兒的,想必都是極好的。翠兒先去拉。”
翠兒折身,便要喚那苑齊,保太后卻單點了兩個宮娥跟上去,都是她身旁的人,其貌不揚,和翠兒站在一起,愈發顯得她明眸皓齒顧盼生姿。
江南荷田田,採蓮清波間,只消坐上那精緻小巧的蓮舟,便是木頭一般的人也靈動起來,更逞論原本便俏皮的翠兒,兩個單薄的宮娥拎著藤籃坐在她身後,看她纖纖十指貼在那荷葉莖幹上,小巧的指甲輕輕一掐,嫩綠的荷葉便滑到了手裡,濺起的水波順著荷葉來回滾動,像透明的琉璃珠子,又像彩色的泡沫,觸手可及卻又難以掌握。
不知不覺,蓮舟滑入了荷花深處,這一處,尋常難得人來,遠遠的,能看見那遺世獨立般的小島和宮殿,翠兒不喜那處,便命著宮人調轉方向,想要向來處回去。
卻不想,密密的荷花叢中,蓮舟剛剛移動數尺,便砰的一聲撞上了什麼,整個船身一震,晃得她險些落了水,手裡一片翠油油的荷葉滾了一頭一臉的水珠子。
翠兒待要惱,卻看那荷葉叢裡竟開始窸窸窣窣動起來,她立刻想到關於恩思湖的種種傳言,頓時渾身汗毛直立,腔子裡面一顆心湛湛跳出瞬間,便看見一張目光空洞睡意闌珊的臉從荷葉叢和花骨朵堆裡露出來。
“王,王上……”她噗通一聲跪下了,心裡無比著惱為何不堅持穿那身最最俏麗的石榴裙,插上那支剛剛打出來的翠玉步搖。
楚王見她,竟有瞬間的恍惚,待要說話,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楚王身旁,便冒出了另一張白皙俊逸的臉龐,這便是向來在他身旁焦不離孟的晏隱。
兩人顯然在這裡已經呆了一段時間,那晏隱臉上的荷葉掐痕都已經褪了色。
翠兒的心瞬間一沉,難道宮中的傳言竟是真的麼?難怪王上並不寵幸妃嬪,可能並不是私下傳聞的不舉,而眼前這位,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她的餘光掃著眼前的位置,這裡雖然荒僻,但是細細看來,也是有數道船道可行,而且距離岸邊頗近,倘若拼命跳出,大約數步可以潛回岸上……
心亂如麻間,她忽聽得楚王問道:“你是哪個宮裡的?”
翠兒心頭一沉,她在壽寧宮出入極多,也曾數次見過楚王,奉茶伺粥……他竟然問她是哪個宮裡的?
又見她船上堆了許多荷葉,便心下了然,點頭道:“這個時候的蓮葉,味芬芳而氣韻綿長,甚是適合佐粥。”這麼一說,頓時想起某個宮裡那一堆堆鬱鬱蔥蔥的荷葉。
翠兒心亂如麻,胡亂點頭。
兩舟相觸,驚得船下游魚四動,有兩隻巨大的黑魚掙扎的極為厲害,但似乎極力想動而不得。
晏隱撥開臉上遮陽的蓮葉,笑道:“微臣只聽過極北之地,草甸連綿,魚用瓢取而動不得,卻不想王上宮中竟也有此景。”
楚王面色一冷,看向那下面四湧的巨魚,目光如劍,似要生吞活剝一般。
晏隱自然明白,便伸手去驅趕那兩隻不識相的黑魚,卻不想,一拉,竟然拉出一條細小堅韌的草藤來,他再一用力,那魚便往回掙扎,一動一回見,他豁然看見一條白嫩肥大的白花藕竟在水裡若隱若現。
這白花藕細嫩光滑,銀白色澤,肉質脆嫩多汁,甜味濃郁,但向來只是在金秋之後才有,沒想到竟然初夏便有如此佳物。
晏隱面色一喜:“王上,瞧瞧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