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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隱但笑不語。
辛匯扭捏一下,下定決心般:“方才的事、是我不對……你當真會做?”
晏隱似乎有些詫異,便也不再計較那一腳之仇,好意提醒一般,清清咳嗽一聲:“夫人可知王上有一忌諱?”
辛匯聲音壓得更低:“所以才要悄聲問問將軍,我倒不是貪嘴,我身旁一個老嬤嬤,生了水土不服的病,倘若有些家鄉菜,或許能好的快些。”
晏隱也壓低聲音笑道:“夫人當真宅心仁厚。就怕,好心辦了壞事,水土不服總比水深火熱來得好。”
他們嘰嘰咕咕低聲說著,某個被忽視默默前行數米的人終於忍不住了:“晏卿,最近不忙啊。”
晏隱面色一定,快行數步:“王上,微臣想起還得去練兵場一趟,先行告退。”他走是走了,偏走前還對她笑了一笑,辛匯被他笑出一身雞皮疙瘩,那笑容成分複雜,有她很不喜歡的情緒夾雜在裡面。
他走了,楚王還在。辛匯在楚王不滿的眼神下,慢慢擠出一個自以為熱情的笑臉:“王上,您要喝粥在這邊。”
楚王看著她那意興闌珊裝模做樣的樣子,突然興致全無:“不喝了。”說罷,真的抬腳便向外而去。
辛匯愣了愣,真是變臉高手啊,也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了,她拍拍手,慢騰騰的晃悠了回去,不喝拉倒,正好省事呢。
楚王走到庭中的石缸處,幾顆荷花在水裡長勢喜人,他接著田田荷葉收了步子,回頭看去,呃,並沒有他以為的依依不捨倚門相望的念念愧疚之態。
人早已不知道哪裡去,連個背影都沒有。
這個女人!楚王眼眸一深,側頭看向那舒展鮮嫩的荷葉,哪裡看哪裡不順眼,連那喜人的長勢都有幾分煩人,他暗道果真是近豬者痴,連荷葉也要比尋常地方胖一些。一個宮娥走過來,他冷冷道:“把這些葉子,這個,這個,全部摘了,熬粥。”
楚王對白粥的感情很深,大約要追溯到他幼時在外的經歷。
楚國國姓為景,楚王名從玉字,單名一個珝字,據說這是已故的太后親自所取。
這位諱極莫深的太后是齊人。
宮闈秘聞,知情者早已灰飛煙滅,其餘流傳下來的,不過是穿鑿附會的野史傳聞罷了。
當年的齊國和老楚王結盟,嫁女至楚,而楚國也送了庶出的長子至齊學習,說是求學,更類質子。
本是相互肘制,相安無事,但太后性子外柔內剛,竟因為無法忍受楚王寵信他人,一怒之下帶著即將臨盆的身子偷偷離開了楚宮,而後下落不明,沒有回齊國,也不曾在楚國露面,直到多年後在陳國邊境被人認出,之後在逃亡中無意落水,那時候楚王不到十歲。
楚王性子執拗,不肯回楚,在躲避迎駕之人時倉皇逃離,一路前行,數日未曾吃喝,就在幾乎快要餓死街頭的時候,一個少女施捨了一碗白粥,那時候後有追兵,前有邊巡,一碗白粥熱氣騰騰,飢腸轆轆的楚王直接一口喝下,連舌頭都燙出了泡,也渾然不覺。
再之後,楚王就位之後,曾經幾次三番再想去找到那位施捨白粥的姑娘,都是徒勞而返,而無論什麼樣的御廚,還是資歷再深的高手,都不曾再熬製出他想要的那種味道。
一切,便只是魂牽夢縈。
春花將自己知道的隻言片語細細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辛匯聽的入神,這般美好的開頭,按照響九坊茶樓那位說書先生的一貫套路,自然是偏偏公子落難時美人相救,而後衣錦之時相遇重逢,然後重拾記憶從此幸福美滿在一起。
她便馬上讓美牙幫忙仔細回想自己幼時可曾做過這等好事,有無施粥的善事,可惜絞盡腦汁除了哪會心情好給路上的小乞丐幾個銅板,其他一概也想不出一點類似來,不由暗暗惱恨當初祖母佈施時不該躲懶。
劉嬤嬤倒是從裡面聽出一點味道來,便要辛匯從今日起,旁的事一概不管,專心專意去熬粥。
辛匯熬了兩天,看著水米就開始冒清水,實在拖不過,索性拎著一盒粥假借看望生病的保太后溜出了坤和宮。
從坤和宮出發,沿著曲徑迴廊走了小半個時辰,便看到一大片蔥蔥郁郁的荷花池,池子甚大,一眼看去,只看到接天蓮葉,遠遠的湖心,綠葉交錯,巨木覆山,隱隱中是一棟紅色的宮殿。
辛匯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那宮殿給人的感覺格外的壓抑不舒服,像一汪凝固的血。
她剛剛一想,便被自己的比喻嚇了一跳。
美牙見辛匯走了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