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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匯便笑:“呵呵,哪裡哪裡。都看起來很好吃。”
“吃吧,不用擔心,都是素齋,吃了也並不會影響你瘦體的。”他一副瞭然體貼的模樣。
辛匯臉上的笑僵了一僵:“瘦體?”
楚王點點頭:“自然,一國之母,自當身為典範。”
辛匯壓著自己的性子,伸手暗暗在腿上捏了一捏,人在屋簷下,笑意更深:“王上不覺得,我這般看起來也是蠻好的。”比你那些骷髏一般的宮娥看起來可是健康活力多多了喂。
楚王倒還真的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辛匯一番,然後緩緩道:“寡人不覺得。”
辛匯心頭一窒,沒關係,關於胖瘦這回事,還可以慢慢來,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想吃那一動筷子就知道味道的素齋了!
她便露出一點點慚愧的模樣:“若是王上喜愛阿珍這般,阿珍只當是盡力尊崇。只是,這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楚王點頭:“寡人明白。”眼底方才那一絲疑慮也消弭不見,這樣溫馴的性子,並不是模糊印象中那兩個婢女才是。早聽說安定侯愛女甚重,但料他也沒那個膽子偷龍轉鳳李代桃僵。
辛匯便趁熱打鐵:“其實,妾身聽說想要瘦體,單單是清茶淡飯不行的——還是要吃些肉類,自然,肥膩的是不吃的,比如當歸洛雲雞,藤椒鮰魚,清真梭梭魚什麼的。”
話音剛落,周圍氣氛頓時一冷,辛匯卻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見楚王面如寒霜,似乎頗為忍耐,半天才咬牙冷笑:“夫人,真是對楚國的特產瞭解的很吶。”說罷,竟也不再多說,歇了飲食,抬腳便走。
辛匯和美牙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惱了這個冤家。
春花面有憂色,道出了其中道理:“夫人有所不知,王上有諸多忌諱,這其一,便是憎惡魚蟹,輕易連名字都不得聽。”
“這是什麼怪毛病。”辛匯蹙眉,“那河裡湖裡魚蝦多了去,難道他出門便要自挖雙眼不成。”
春草聽的咕咕一笑:“夫人說笑了。”
辛匯聞言看了她一眼,這便是對那幾個婆子宮娥嘰咕的大嘴巴了,嘴巴果真長得有些大。
她便意味深長說道:“我聽說嘴巴大的人都喜歡是非,偏我也有諸多忌諱,這其一,便是傳我的是非。”
春草一愣,囁嚅半天沒吭聲。
至此之後,楚王數天都不曾再進坤和宮,辛匯正好專心養腿。
但是不得不說,楚宮的飯量真的太少了。
御廚第一晚送來的飲食每人例份不過嬰孩拳頭大小,還不夠辛匯塞牙縫,她一口氣便吃了闔宮上下小半的飯菜,待到美牙出馬,剩下的大半便風捲殘雲般吃個精光。
待到吃完才知道這竟然是一宮上下的全部膳食。辛匯面有訕訕,強迫美牙將她攢下的些許糕點貢獻出來,才讓坤和宮眾女避免餓一晚上肚子。
但是一日如此,日日如此,美牙不過去了御廚兩次,宮中便是唧唧咕咕一陣閒言碎語。
但是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更別說日日都吃不飽。辛匯顧不得許多,用著王后的特例單叫御廚在坤和宮中來佈置了小廚,只說吃不慣楚宮的飲食。
眾人竊笑:只怕是吃不夠吧。
加之楚王久久不到坤和宮,新婚第一夜帶給眾人的震撼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這位剛剛入宮便失寵的楚王后意味不明的同情和惋惜,以及對她自暴自棄還要開小灶的諸多“好意勸慰。”
楚國後宮本身奇葩,大大小小的宮娥加起來,楚王能記得名字的不過爾爾,先前,只道是楚王不好女色,眾女子的本性便生生壓止了好些時候,後來聽聞王后和王上那一夜驚情,加之陳國、辛家送來的媵女楚王也照單全收,眾女子的心思便活絡起來,待到眼下見到王后失寵,個個都揣摩了甚多道理,隨隨便便一個灑掃宮娥也能唾沫橫飛講出幾個條條道道來。
只讓辛匯可恨的是,她們平日自己說也便罷了,這一日,眾媵女藉著請安的由頭齊齊聚在坤和宮,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開始唧唧歪歪個沒完。
先是陳國將行的庶女叢英道:“姐姐莫要不愛聽,我們這般也是為姐姐好,那小廚房還是早些撤了吧,宮裡傳的不成樣子。”
辛匯奇道:“一個小廚房,陳國便是尋常士大夫家中姬妾也有,楚國的王后有一個,有甚麼稀奇。”
另一個鵝蛋臉是陳國宗家的女兒,喚作穆承詞:“王上既然喜歡夫人,夫人也自當謹慎自持,如此任意,難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