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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兒鼻子上颳了一下,教她:“你的手別伸太直,得虛合著,對,就是這樣。來,扇!唉呀!”
長條紙片跳了兩下,又躺了回去。
江月兒懊惱地捂住鼻子:“我又要輸了!為什麼你總贏?”
杜氏彎起唇角:不同於衍哥兒那幾根修長的手指,月丫兒長著一雙軟軟的小肉手,五指全伸直了,都還沒有紙牌的一半長,怎麼扇得起輕飄飄的葉子牌?
杜衍倒是比江月兒還懊惱的樣子,怒瞪她:“笨!教你這麼多次都不會!”隨手一扇:“你再看好了!”
卻是傻了眼:那紙片這回沒聽他的話,翻起半張身子,竟落了回去!
江月兒精神大振:“哈!你也沒翻過來!”趁他沒反應過來,咯咯笑著撲上去颳了一下他的鼻子。
杜衍難得有些傻相,片刻方道:“你也沒贏,我們最多算打和了,你不能刮我!不行,我要刮回來!”說著,伸了手撲過來。
江月兒趕緊又捂了鼻子,腦袋往下拱,嚷嚷著:“你沒翻過來,你就是輸了!”又抱怨道:“你刮我這麼多次,我才刮你一回呢!”竟是抱著膝,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杜衍無處下手,氣得磨了會兒牙,最後悻悻道:“罷了,便讓你一回。”
江月兒慢慢露出一隻眼睛,戒備道:“你說真的?”
杜衍沒好氣:“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賴皮鬼,還當他姐姐呢!
這倒是真的!
江月兒大鬆一口氣:再讓弟弟贏下去,她的鼻子都要被刮掉啦!
阿敬生氣可嚇人了,他不愛當弟弟,所以,她現在也只好在心裡叫他聲“弟弟”啦。
她立時忘了先時的慘敗,興致勃勃道:“我們再來!”
杜衍隨手整理散了一榻的紙牌,抬眼道:“你真的還——”一頓,下了榻垂手而立:“阿嬸。”
杜氏看一眼袖子捋到臂膀上,拱得一頭亂毛,傻呆呆抬頭望她的親閨女,再看面前這知禮好潔,規矩嚴整的小小少年,再軟的一顆心也硬得起來了,放下一隻笸籮:“嗯。月丫兒,你今日先用這些線頭學著韌針。”
什麼?!阿孃為什麼還記得這事?!
因著午飯時阿孃的好臉色,江月兒大著膽子骨嘟了嘴:“阿孃我手痛痛,不想做!”
杜氏心疼歸心疼,卻是個極有主意的人,登時拉了臉:“不行。”
因著那頓手板子,江月兒現下還有些懼怕杜氏,瑟縮了一下,沒敢馬上犟嘴。
她低了頭不作聲,杜氏正在想怎麼哄勸她,杜衍突然拿起笸籮,插嘴道:“做這個多有趣呀,姐姐,你為什麼不想做?”
姐姐?弟弟又叫她姐姐了呢!這可是個稀奇事!
江月兒刷地抬了頭,看杜衍說著話,便將那條軟綿綿的線穿進了針孔中,再一紮一拉,一條漂亮的白線三兩下便紮在了那塊黑色棉布上。
江月兒不覺看住了:弟弟是怎麼做到的?那條線明明在她手上像條不聽話的小蟲子一樣,左戳右戳都戳不進那個小孔裡的!
杜衍捉著她的手:“你看,很簡單的,我教你。”
不知是不是被剛剛那一幕刺激了,這一回,江月兒打起精神,竟然只穿了兩次,那條線便順順當當地穿了進去。
再被杜衍引著韌了幾針,白線在布條上游來游去,一會兒是斜的,一會兒是波浪的,一會兒又像個“卍”字。江月兒不覺也有了些興趣:“好像怪好玩的。”
看江月兒沉迷在新發現的遊戲裡,杜衍悄悄抬頭,看見杜氏對著他笑微微的點頭,小男娃眼睛中立時多了分喜意。他像是要笑,卻在笑意還未破出唇縫之際,便抿緊唇,將它關了回去。
杜氏且笑且嘆:不提這孩子學什麼會什麼的天資,小小年紀,已會剋制自己的情緒和欲|望,這才是最難得的。也不知他是生性如此,還是自小教養所致。若是前者,好生教了,不愁不成個人物。若是後者,端看他這一身的氣派,怕也不是平常人家出身。
要怎麼養育這樣一個孩子,還真是個大問題……
杜氏暫時去了一件心事,又帶著另一樁心事出了臥房。
而被她丟在二樓的江月兒,一等杜氏離去,便對著針線心不在焉起來。她幾度抬頭望杜衍,欲言又止。
杜衍垂了眼皮替她理線,只作不覺。
江月兒哪是能憋得住話的性子?又胡亂紮了兩針,忽而湊到杜衍耳邊,悄聲道:“阿敬,我有個事跟你說。”
小女娃帶著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