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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兒住東廂房,杜衍住西廂房。
杜衍站在自己房門口,推了門並不進去,對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淡聲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叫阿叔阿嬸來找你?”
房裡,刻意放輕的呼吸聲一重,隨即是嬌嬌的抱怨:“你是屬狗的嗎?都沒進門,就知道我在你這?”
杜衍面色柔和下來,進門拿隨身帶的火石摸索著點燃了油燈,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江月兒就坐在書案側邊撐頭看他,老半天不出聲。
她不說話,杜衍也不再趕她,就手拿起案邊的《四書集註》開始翻看。
江月兒鼓鼓嘴,伸了手在他眼前亂揮:“哎呀,你這人怎麼跟個老頭子一樣,就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我這麼晚了還來你屋的嗎?”
杜衍只好合上書冊,無奈道:“還能為什麼,白天盧老爺那聲‘顧敏悟’,你也聽見了吧?”他用的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因楊柳縣民風開放,家裡又從未有過這樣的熱鬧,江月兒又是好奇又是興奮,拉著杜衍跟在江棟身後看熱鬧,就聽見了這半句話。
江月兒半張了嘴,突然跳起來:“你真的聽見了,居然都不告訴我!我還怕說給你聽,你太傷心呢,虧我忍這半天。你這傢伙,聽見跟自己爹有關的事也忍得下去。”
杜衍道:“你不是說,我叫顧敬遠嗎?所以,那個人很可能也不是我爹啊。”四年前,嚴老爺朋友就在信裡說過,顧家人丟的那個孩子叫容寶。
話雖如此,但是……容寶也可能是顧敬遠的小名嘛!就像她大名叫江月兒,小名叫月丫兒一樣,一個人又不一定只會有一個名字!
在衝口而出的那一剎那,江月兒及時住了嘴:她是心直口快,不是沒有腦子。
阿敬說那話的時候,手一直蜷在袖子裡。他在極度緊張或極度害怕的時候就會這樣……
江月兒忽然想起來,那年秋末,阿孃告訴從嚴家回家的她,說她的小蛙死了,她叫阿青扔了它一樣。因為沒看見小蛙的屍體,她死活不肯相信,還見人就說小蛙回河裡娶媳婦去了。
阿敬他現在,就像丟了小蛙的自己一樣,害怕知道,更害怕接受那個最糟糕的結果吧?因此,他們寧願在想象中得到相對圓滿的結局。
“哦,對,我怎麼忘了還有這個可能呢?”江月兒憨笑著打了個呵欠:“我困了,要回房去了。阿敬你也早點歇著啊。”
走在回房的路上,她忍不住回憶起白天的事:盧老爺?嚴大和嚴二不是一直吹牛說他們是仙水街小霸王嗎?讓他們打聽個人,應該沒問題吧?
第32章
江南的春天一向是多雨的; 經常瀝瀝一下就是一整晚。
這時; 住大房子的好處便來了; 江月兒直到打著呵欠出了門,才發現青石板地上那一片淺淺的溼痕。
看來昨夜在她鼾睡之時,又下了場不小的雨。
“月丫兒; 你又只穿中衣出門!”
杜氏站在正房門口; 蹙了眉訓她。
江月兒不意給她娘逮個正著,吐吐舌頭; 三兩步躥回房裡:“就穿就穿; 阿孃你別生氣啊; 你看你一生氣臉就變黑了; 不漂亮了。”
杜氏搖搖頭,簡直拿這個促俠的小閨女沒有辦法。
江月兒從四歲就開始自己穿衣裳; 除了因為手短還不會梳太複雜的髮式之外; 她在這上面叫杜氏省心得不得了。
等她穿完衣裳,杜氏給她挽了兩個抓髻,拉著她的手往前院的飯廳走。
江月兒走得唉聲嘆氣:“娘,你說住大房子有什麼好處,連吃口飯都要先趕半里地。”
杜氏忍不住一笑:“就你毛病多。”卻贊同了女兒的話:“這不是剛搬了新家嗎?家裡人口少; 待過兩日主院的小廚房搭起來後; 我們一家四口以後就在主院吃飯。”
江月兒道:“阿孃; 你說爹幹嘛蓋這麼大的房子啊,我們又住不了。”
杜氏想起丈夫的規劃,笑道:“還能為什麼; 你爹還不是為你在想,怕你往後住得委屈。”
江月兒喊冤道:“怎麼又是我的事?”
杜氏不好跟女兒說,她爹蓋房子時連他女兒的孫子住哪都想好了,只道:“好了,別做這怪相,女孩子家的……”
江月兒趕緊閉了嘴,每當她娘以“女孩子家的”這幾個字開口,就代表著她沒有好果子吃了。
果然,進入飯廳前,杜氏向她宣佈了一個“噩耗”:“程夫人的女學三天後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