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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於承恩不會糊塗到想不起他與景家曾有過掘墳之仇的地步。他之所以至今還敢在景暄身上打主意,皆因兩年多前奉他秘令做下那見不得人勾當的一干軍士景就被他滅了口,即使是他最為得力的兩位心腹:項知非和王懷貞也不知道此事的端底,只要他本人不說,景雲叢和景暄就永遠不會了解事情的真相。
站在寶象宮門外的於承恩聽到貴妃娘娘請他入宮相見的回話,心底掠過一絲得意:多年前自己不經意間得來的那件曠世奇珍“天蠶衣”看來在景暄身上起了作用。他樂呵呵地緊隨在朱雙身後進了宮門,走進正殿,迎頭卻一眼看到睦王李啟正陪坐在景暄身側,用冷冷的眼光望著自己,不禁暗叫了聲不妙。
按說於承恩出身於東宮,是駕崩不久的先皇做太子時的伴當,與皇孫李啟之間縱使談不上十分親近,也不致如此陌生和相互戒備,想當年他執掌太子內坊時,李啟只不過是個正在咿呀學語的嬰兒,後來皆因他棋錯一著,當年過早地投向了張皇后一邊,這些年來才和當今皇帝父子鬧下了生分。現如今論說起來,他於承恩還算得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愣頭小子的部屬,真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第九十四章 心懷叵測
眼瞅著兩鬢斑白、身材臃腫的於承恩向景暄行過禮,又轉身向自己欲行謁見之禮,睦王李啟雖然極不情願,仍然勉強起身,雙手向前虛扶,開口勸道:“於大人是上了年紀的人啦,兼之多年在外辛勞辦差,小王年紀輕輕,怎敢受您的禮?快請平身說話。”
於承恩卻仍堅持著向李啟規規矩矩地行過禮,方才抬起頭,目視李啟,緩緩說道:“咱家早年奉先帝旨意,出京擔任監軍使,也算是入了行伍,如今見了大元帥,豈敢心存怠慢、倨持不恭?此次奉調移駐陝州,原想著進宮見過娘娘之後,就到元帥府應卯的,不承想竟在娘娘宮中得遇殿下,正好就此見過。殿下如有將令,儘管下給咱家就是。”
景暄雖比李啟年長不了幾歲,但依輩份尚算得是他的庶母,眼見年過半百的於承恩恭恭敬敬地立在李啟面前,不肯落座,遂笑著解說道:“啟兒雖說是皇上新任的元帥,但眼下是在寶象宮中,不是在他的大元帥府,於大人不必拘束,坐下說話就是。”
於承恩聽景暄如此說,這才答了聲“謹遵娘娘旨意”,在李啟斜刺裡下首落了座。
景暄見李啟在場,於承恩神色之間頗帶有幾分不自在,便有意挑些家常話來說:“本宮記得於大人與家父曾在河中軍中共事經年,家父這幾年奉旨在京榮養,前些日子進宮來還曾向本宮提起,說是身子大不如從前,於大人一直在外辦差,鞍馬勞頓,不知身子骨可還吃得消?”
於承恩來寶象宮求見景暄,正為的是求景暄向皇帝說情,將自己留在長安朝中為官,總勝似到那前方算不得前方,京畿又算不得京畿的陝州賦閒,此時聽景暄開口便問及自己的身子狀況,正中了他的下懷,忙起身答道:“多承娘娘牽掛,咱家這些年在外監軍,平日裡多和將士們一起歇宿於營帳之中,積年累月,別的都還好,只這兩隻膝蓋也不知得了什麼怪症,每逢陰雨天就痠痛難耐,幾至無法行走。如若不是數月前奉旨率軍駐防西疆,面臨強敵入寇的形勢,咱家本想著上一道奏章給陛下,求陛下準咱家回京辦差。現如今正是睦王殿下大元帥府新建之時,說不得咱家豁了這條老命,也要再勉力支撐些時日才是。”
李啟坐在一旁,聽了於承恩這番話,忍不住鼻洞之中噴了兩股冷氣出來,他壓根兒就不相信於承恩說的都是真的,尤其是聽到於承恩想回長安之後,心中更是火起,遂搶在景暄之前衝於承恩一笑說道:“聽於大人如此一說,豈不是都是小王的不是?於大人早年在先帝跟前侍候,與小王情同家人,小王豈忍心令於大人終年在外風餐露宿,飽嘗風霜?故而,小王前幾日才向父皇建言,調於大人率神鶴軍中軍移駐陝州,為的便是能使你有個安身榮養的機會。陝州雖比不得長安繁華,可也稱得上物阜民豐,你到了那兒,既可頤養身心,又無長安朝中諸務纏身,豈不快哉;再者,於大人久在行伍,眼下南北兩路仍不安寧,小王需仰仗於大人之處多矣,您想脫離行伍,回朝中辦差,頭一個不答應的就是小王。所以,小王勸你再不必提起方才的那番話,只管到陝州赴任便是。”
景暄初時還不甚明白於承恩今日入宮求見自己的目的何在,及至聽了李啟笑裡藏刀的一番話,才恍然有所領悟,心底也暗自冷笑道:這於承恩早年在軍中做父親的監軍時,就心懷叵測,覬覦父親手中的軍權,時常有不軌之舉,如今被睦王一朝就任大元帥,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