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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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仙觀的大殿內供奉的是碧霞元君的金身法像,長寧長公主的棺槨就停放在大殿正門外,十八名女道士正團團圍坐在長公主的靈柩四周,低聲吟誦著道家真經為長公主超度亡靈。納玉掏出幾枚銅錢,放入殿外一側的香盆內,從香盆中撿出三柱香點燃,擎在手中,眼含熱淚走至長公主靈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起身將手中的三柱香並排插在靈前,對著長公主的靈位哭訴道:“公主,我從邏些回來了。你放心,赤德贊普是位賢明寬厚的君主,他還盼著你能早日前往邏些成婚呢,你怎麼突然就走了……”
她與長寧是自幼的玩伴兒,雖有主僕名分,卻相好地如同姐妹一般,此時在靈前一番哭祭,可謂是情真意切,字字句句出自肺腑,不帶半點矯揉造作。環坐在四周唱經超度的女道士們也被她痛徹心腑的哭訴所感染,紛紛停止了唱經,默默注視著她。
過了好一陣子,納玉終於止住了悲聲,她向著女道士們深深鞠了三個躬,轉身正要離開,大殿內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施主既然是長公主的故人,就不想知道長公主何以會驟然薨逝的嗎?”
納玉回過身,只見從大殿內走出一位年紀約在二十七、八歲的女道士,鶴氅麻鞋,手執拂塵,意定神閒,確有一派仙風道骨。
納玉向那女道士打個稽首,問道:“道長如此說,想必是我家公主生前的相交之人,為何以前從未在府中見過道長?”
女道士不慌不忙地走至納玉面前站定,面帶微笑說道:“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施主就是公主生前常提起的唐果兒小姐。貧道與公主乃是方外之交,小姐不識得貧道,有何怪哉?”
納玉滿面狐疑地上下打量女道士兩眼,搖搖頭,問道:“敢問道長法號如何稱呼?”
“貧道七仙媛,出家修道原在東都洛陽龍門觀,因日前得知長公主薨逝,特地趕來再送長公主一程。此地並非講話所在,唐小姐請往淨室一敘。”
納玉隨著女道士走進大殿旁的一間淨室,兩人分賓主坐定。納玉又問道:“聽方才道長話中有話,唐果兒才自異邦回京,對長安城中最近發生之事知之甚少,關於長公主的死因,還請道長明示。”
女道士長嘆一聲,說道:“唐小姐進觀之時,貧道已瞧出你身懷絕技。因此,先奉勸小姐一句,無論長公主因何而亡,你得知真相後都切不可莽撞行事,尋畔為長公主報仇,免得白白丟了性命,徒長貧道的罪孽。”
納玉被她半藏半露的一番話撩撥得越發心急起來,迭聲催促道:“道長快說就是,唐果兒並非糊塗人,斷斷不會貿然行事的。”
女道士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長公主之死概由張氏殘黨所害。他們為了轉移靖宮差房的注意力,命人於半路刺殺李進忠,故意在現場留下了一縷孔雀金絲線,使李進忠誤以為是太妃母女主使刺客刺殺自己,命靖宮差房包圍了南內,意圖治太妃母女的罪,太妃母女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才雙雙飲藥而亡。”
“張氏殘黨?這怎麼會呢?他們與太妃和長公主素無仇怨,為何要害她們?”女道士的話大大出乎納玉的意料之外,她不由得接二連三發出了質疑。
“貧道也是聽東城太真觀的師姊說起此事的前因後果,才不得不信。”女道士打了個唉聲,答道,“據太真觀的師姊說,太妃母女亡故不久,靖宮差房的人就以清查張氏殘黨為名封了太真觀,還當場抓到個什麼宮裡尚服局的掌衣,說是張氏殘黨的頭目……”
“鍾嬤嬤!她怎麼樣了?”納玉發生一聲驚呼。
“落到靖宮差房那幫畜生手裡,還能怎麼樣?”女道士提到靖宮差房,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據說這位鍾嬤嬤被抓時已神志不清,在刑房中熬了三天三夜的酷刑,到底沒說出一句出賣同黨的話,最終慘死在刑房之中。唐小姐,那張氏殘黨神通頗為廣大,聽說他們每個人都是張皇后生前求仙人施了仙法在身上,來無影,去無蹤,前幾天宮內連殺了幾百人也沒能把他們怎樣,後來還是仙人出面,帶他們主動撤離了大明宮。你可千萬別去招惹他們呀。”
“什麼仙人,什麼神通廣大,依我看,不過都是些騙人的把戲罷了。”納玉緊咬牙關,一挺身站了起來,恨恨地說道,“多謝道長告知真相,唐果兒告辭了。”說罷,就向淨室外走。
女道士忙起身攔住她,央求道:“小姐萬不可亂來,那張氏殘黨……”
“張氏殘黨怎麼了?”納玉怒不可遏,“我聽道長方才所說,太妃母女和鍾嬤嬤明明死在李進忠和靖宮差房的手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