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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那塊色彩奪目的赤霞璧,舉至眼前戀戀不捨地凝望著:這塊赤霞璧是在他十歲時祖父賞給他的,就在同一天,他被祖父賜爵為郡王,成為了第一個封王的皇孫,由此奠定了以後入繼大統的基礎。
而此時,驟然從自己的長子口中聽聞祖父原來並非得病善終,而是死於他人之手,皇帝腦海裡頭一個掠過的殺人疑兇便是自己的父親,也就是那位曾在張氏的蓄意謀害下力挺自己不失儲君之位的先皇。是啊,只有他出於對祖父柄國幾十年來,在朝野間早已日積月累下的崇高威望的恐懼,生怕已經坐上的龍座不穩,才會有足夠的理由做下弒父的逆行。也只有他才有權力和能力將祖父神不知鬼不覺地暗害致死。
皇帝后悔了,後悔自己強逼著李啟非要他說出這個足以捅破天的事實。可話已從兒子的嘴裡說了出來,他就斷斷沒有不追問兇手的道理。
他緊緊將赤霞璧攥在掌中,低沉地問道:“如仙媛她,她沒有告訴你,那個謀害太上皇的逆臣是誰嗎?”
“李進忠。”
李啟避開父親的目光,俯首答道。
第六十四章 閹工潘大(一)
自從納玉次日一早被吳弼提審後,來興兒就失去了她的音訊。錦屏雖然經吳弼特別關照,到來興兒被關押的營帳之中來看過他一回。可第二天傍晚,來興兒就被單獨轉移到羽林衛設在大明宮外的駐地去了。自此之後的十幾天時間裡,來興兒除了每天兩頓給他送飯的一名老軍外,就沒再見到過第二個人。
他和納玉被抓收押在同一座營帳中的那一夜,在經歷了帳外有人偷聽二人的談話,被發覺後形同兒戲的那場小小的風波之後,來興兒憑著直覺認為吳弼對他似乎並無多少惡意。這些天來,令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納玉。
畢竟,納玉曾在興慶門外出手行刺過李進忠,這件事如果洩露出去,她恐怕會凶多吉少了。
對於納玉為何要夜闖“野狐落”來找自己,來興兒這些天也曾反覆思量過這件事,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納玉很可能被別人利用,當做了一塊探路石。櫻兒究竟是不是利用納玉的那個人,他雖然尚不能肯定,但吳弼在皇帝面前保下自己,並將自己發落到“野狐落”守墳,其用意是再明顯不過的了。
“野狐落”裡埋葬著張皇后的骸骨,芙蓉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置之不理,必然會千方百計地設法將故主的骸骨從這裡移走,妥善安葬。而自己這個被李進忠稱做張氏餘孽的嫌疑犯到“野狐落”守著張皇后的骸骨,自然極有可能會成為芙蓉一黨聯絡、利用的目標。如此一來,吳弼只要盯緊自己,便可守株待兔,把前來與自己取得聯絡的芙蓉一黨逮個正著了。
從芙蓉想到李進忠,再從李進忠想到吳弼,來興兒滿懷沮喪地發現,自從李進忠將他帶出了閒廄院,這幾年來,自己正是在被別人反覆利用的過程中一天天地長大的。他根本無法預料,今後自己在這些人眼中還有多少剩餘的利用價值,因而也完全不知道如今吳弼還要把他關在這裡多久。
而來興兒獨自關在監房中冥思苦想都未曾想到的是,吳弼這些日子也在為如何處置他而感到舉棋不定。
有著豐富閱歷的吳弼僅憑親兵們藏在關押來興兒和納玉的營帳外竊聽到的那半句“那天你在興慶門外……”,就準確地判斷出,納玉就是先皇百日大祭的當日在南內興慶門外行刺李進忠的刺客。
那日提審納玉,不等她入得中軍賬中反應過來,就開門見山地向她提出了這個問題,本想著給她來個措手不及,卻不料納玉半點兒恐慌也沒有,一口便承認了行刺李進忠確係自己所為。待他再向她逼問是否有同夥在旁相助,受何人指使要刺殺當朝宰輔時,納玉卻再不肯多說一個字了。後來,實在被他逼急了,納玉索性答說是太妃和長公主的在天之靈要她殺了李進忠,為她們報仇。
吳弼拿她沒有辦法,只好一面命人將她帶下單獨關押,一面差人到宮中打探納玉的底細、身世,以便從她身上尋找到捕獲芙蓉的有用線索。
沒過幾天,就有人向吳弼回報,納玉的出身和履歷都已查到,當吳弼得知她的同胞姐姐就是張諒的愛妾納珠時,他滿意地笑了:李進忠連日來在大明宮極盡殺戮之能勢,也未能活捉到一個稱得上是張氏殘黨首腦的人物,而他卻用來興兒這塊本已用過一回的誘餌,不濫殺一人,就抓到了身份如此重要的一條大魚。日後在朝中議論起來,李進忠還有什麼臉面被皇帝謬稱做“尚父”!
而幾乎在吳弼為抓到納玉而感到意外驚喜的同時,從少府監傳回的另一個訊息使他如同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