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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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情地答道:“下官還未曾接到敕書。這不,今日專為面見中書令李大人探問究竟來了嗎?”他只道李進忠府門前把守的軍士必是府中信得過的人,因此不加隱瞞地道出了求見李進忠的目的。
不過,湯寬畢竟是在宦海之中游了多半輩子水的老手,自己此行最為核心的用意是不會向來興兒和老黃兩人明說的。
原來,湯寬親自陪送睦王李啟回到長安之後,就開始滿懷希望地等待著皇帝對他厚加封賞。最初兩日,從大明宮隱隱約約傳出皇帝見睦王平安歸來,龍顏大悅,準備要他填補曾慶則外放留下的空缺,出任京兆尹。這一來,可把個湯寬樂壞了,從五品的三等州刺史一躍躋身於三品大員的行列,這較之於他當初破產求官來,不知強了多少倍。
可是,眼巴巴地守在驛館裡乾等了三天,沒有等到任命自己為京兆尹的冊書,卻意外地接到了一套四品官的袍服。前來傳諭的宦者說得十分簡潔明瞭:巴州刺史湯寬,護持睦王有功,賞服從四品袍服。除此之外,連個具體的職分都沒有。
這一下,湯寬可慌了神,他急忙花錢四處託人打聽其中的情由,這才得知李進忠故意將曾慶則排擠走,原為的是舉薦自己的心腹韋敞執掌京兆。後來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韋敞倒是升了官,不過不是由京兆少尹扶正作大尹,而是調至戶部出任了戶部侍郎兼度支使。京兆尹的位置因李進忠手邊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而暫時由他本人代任,皇帝對此也沒有明確表示反對。
本來,如果沒有最初的傳言,湯寬尚不至於覬覦京兆尹這樣的高位肥缺,他一門心思地只想回京城做個四品的侍郎也就心滿意足了。而如今在他面前分明有人放了一大塊香噴噴的肥肉,而他卻只到手了一套沒有任何內容的袍服,如此大的反差叫他怎麼甘心?
聯想到數年前,李進忠曾接下過自己一半的家產,自己勉強也算得是他這條線上的人,湯寬不禁眼前一亮,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打算到晉國公府求見李進忠,剖肝瀝膽,向他表明心跡,以求能夠將京兆尹這塊肥肉一舉摘入懷中。
來興兒對官場上的事毫無興趣,倒是從老黃嘴裡聽說睦王平安回到了長安,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前不久的邏些之行,他奉了皇帝的密旨,一路扮做睦王的模樣,及至到了邏些城外的農歌驛,又因睦王在江陵出了意外,無法按時趕來與使團大隊人馬會合,而被迫繼續扮做睦王,入城面見吐蕃贊普……
在那些日子裡,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將自己認做是睦王,卻至今連睦王長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此時聽說睦王竟從江陵王的拘禁中成功地逃脫,平安回到了京城,心中不由得油然而升起一陣渴望:要是能見上睦王一面就好了,真假睦王聚在一處彼此見面,該是件多麼有趣的事呀!
老黃聽湯寬答說求見李進忠是為了探問自己的前程,想起方才李進忠臨走前說過要到天黑才會回府的話,好心勸湯寬道:“湯大人就打算坐在門前這麼等著?李大人不到天黑只怕是不會回府來的,依小的之見,湯大人不如等到晚間再來一趟吧,總好過這樣白等著。”
湯寬陪送睦王回京,事先並未照會道上。倘若此次只得了一件從四品的袍服而職事未改的話,那麼他就沒有理由在京城多逗留一天。而今西南方向局勢並不平靜,巴州雖與吐蕃、南詔等邦並不接壤,卻擔負著為前方的松、維、保各州輸送兵員、解送糧草的重任,他得不到新的敕封,就依然還只得回巴州做他的刺史,萬一將來被節度使抓住把柄,彈劾他為圖自己邀功請賞而擅離職守,豈不是這原本是大好的一件事要變做了壞事?
因此,湯寬一早離開館驛時就暗下決心,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見到李進忠,退一萬步講,即使不能坐上京兆尹的寶座,也須苦求李進忠,將他調回京城任職。
心中存了這樣的心思,湯寬豈肯聽從老黃的勸告,輕易離開晉國公府門前?
“無妨,無妨,”湯寬擺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向老黃揮揮手,解說道,“睦王殿下順利入宮見了皇上,下官在這京城便再無旁的事可做,今日索性就在此陪著兩位軍爺說說話吧。過會兒就到了辰時,下官出些錢,煩請這位小軍爺挪動幾步,去置買些胡餅醬肉來,咱們邊吃邊聊,如何?”
老黃和來興兒二人一早便來當值,確還未吃過飯,他倆這一班需一直在府門前站到晌午以後才能交班回營吃飯,正覺肚腹漸空,聽到湯寬竟要出錢請兩人吃肉,皆是大喜過望,呵呵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三個人兩站一坐,在晉國公府門前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