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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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邑部酋庶女的身份嫁給先帝,鍾氏便在她跟前侍奉,特別是在叛軍攻佔長安的那段時間。只有鍾氏一人陪伴太妃藏匿民間,躲過了叛軍的蹂躪,太妃因此在先帝登極收復長安後得以晉封麗妃,鍾氏受太妃提攜,到尚服局任六品掌衣至今。她與太妃共患過難,應是太妃極其信賴的人;而唐果兒本就出身林邑,她父親原是護送太妃來長安的一名林邑武士,名喚納布羅,後因仰慕我朝文明教化之風,全家居留於長安城,取漢名叫唐守禮,官至左威衛五品兵馬指揮使,五年前唐守禮不知因何事獲罪被誅,全家老小皆淪落為奴。這唐果兒幼時名叫納玉,她還有個姐姐名叫納珠,嫁給了張諒為妾……”
皇帝聽到此處,像是突然領悟出了什麼,抬手打斷景暄,說道:“這麼說來,太妃透過納珠這層關係,早已與張氏一門有了勾連,張諒兵敗逃往吐蕃安身,與太妃只怕也不無關聯。朕想不到魚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竟會在本朝重演!”
景暄不明所以。猶向皇帝解釋道:“單從這二人的身世背景看,雖與太妃關係密切,但尚不足以表明這二人近來的所作所為出自於太妃的授意,請陛下慎斷。”
皇帝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愛妃心懷善念。皆因未解得其中的利害關鍵哪。朕原以為以張氏昔日在後宮的威勢,能容得下麗妃受到父皇的專寵,位列貴妃,概由她出身南蠻偏邦,朝中無半點勢力可以倚仗,不足以威脅自身的緣故。如今想來,納珠在其中發揮的作用實在小覷不得。”他把張諒投奔納珠族兄納悉摩以及李舒驟然發難留置睦王的前後經過聯在一起詳細向景暄敘說了一遍,爾後問景暄道:“愛妃聽了聯這一番敘說,會怎麼看待此事呢?”
以景暄的聰慧過人,雖從皇帝的話中聽出了弦外之義,但此事委實太大,她不敢臆測,遂起身向皇帝施了一禮,道:“陛下所問,已關乎朝政,臣妾豈敢妄言?”
皇帝面露笑容,伸手扶起景暄,說道:“此處只有你我夫婦二人,姑且說上一說,又有何妨?不瞞愛妃說,聯對李舒驟然發難一事,苦思半日,猶不得其解,不想到此聽了愛妃一席話,竟茅塞頓開、豁然開朗,苦於身邊無人可與之參酌應對之策,這才來擾愛妃的清靜。望愛妃不必有所顧忌,只管說出心中所思就是。”
景暄仍不放心,笑道:“朝中盡有文武重臣,見識、才略遠在臣妾之上,陛下不召集他們商議國是,倒來取笑於我?恕臣妾不敢從命。”
皇帝鼻腔裡重重哼了一聲,忿忿地說道:“若依著他們,或是發兵征討,或是下詔溫撫,皆要壞了朕的大事。”
景暄乘機問道:“但不知是誰主討、誰主撫?”
皇帝撩了景暄一眼,答道:“晉國公以為李舒此舉形同反叛,首倡發兵征討,並提議停罷與吐蕃和親;柳先生則以為叔父留侄兒在藩屬地多盤桓幾日,至多責以不明大體,不當視同叛逆,力主勸撫李舒放人,以完成修好吐蕃之大計。只可惜景公臥病在床,不然的話,朕真想聽聽他的意見。前些日如不是你父親當面提醒,朕還著實想不出借與吐蕃和親修好以安定南方、離散京中孽黨這一舉兩得的法子來。朕素知愛妃幼承家學,頗諳韜略,這才特地前來與愛妃商議、斟酌。”
景暄先聽皇帝提到柳毅,不自覺地面色一紅,繼而又聽他說起父親,心底更是一酸:父親披肝瀝膽,為國征戰沙場,卻因功高遭忌,閒居長安多年。新皇登極後不久,叛軍捲土重來,父親本欲請纓率軍出戰,為君解憂,卻仍不獲重用,徒領著頂兵馬副元帥的空銜虛度光陰,父親的病完全是抑鬱不得志所致,皇帝對此瞭然於胸卻一向漠然處之,此刻遇到了難解之事才想到父親,怎不令人心寒齒冷?
第三十一章 靖宮差房(一)
心中雖替父親感到委屈,畢竟坐在面前的是自己的夫君,景暄收攏心神,開口說道:“聽陛下如此說,相較之下,臣妾以為柳先生的主張更加切中了此事的要害:與吐蕃和親修好非但不宜停罷,反應盡力促成。”
“愛妃所言正與朕不謀而合。”皇帝眼裡放出光來,“朕反覆思量,本對李舒為何於此時一反常態做出如此不明不智之舉深感困惑不解,方才聽愛妃言及李舒生母心腹之人竟嫁入張氏門中,又將此事與最近朝廷、宮中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聯絡在一起重新想過,得出的結論也在於此。”
“臣妾願聞其詳。”景暄幾乎從未見過皇帝為了一件事而喜形於色的樣子,反倒起了好奇心,想先聽聽皇帝究竟從納珠嫁給張諒這件事中悟出了什麼來。
“這就要從兩年前東都復陷落於叛軍,李舒代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