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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嘛,須得另有安排才是,僅憑一紙詔書怎麼能行?”
景暄哪兒瞭解皇帝此時的心思,兀自說道:“吐蕃的情形臣妾所知實在有限,即使是江陵王接到詔書後立即放睦王南下,睦王抵達邏些城的日期也必遲誤多日。倘若吐蕃以此為由,拒絕與朝廷修好,陛下須要及早打算才是。”她並不知道使團分路並進及來興兒扮做睦王之事,尚一門心事地盤算著睦王走蜀道趕往邏些城的行程。
皇帝捋須沉吟道:“朕不顧皇家體面,主動向吐蕃提親修好,所派使團即使延誤幾日,彼方量也不致因此就斷然拒絕。況且林樹一路現在想必已進入吐蕃境內,與他們有過接洽,應不會有什麼大礙。但吐蕃究屬蠻野不化之邦,倘若有人以利誘之,難免橫生枝節。愛妃提醒得很是。昨日傅奕差人來報,叛軍連遭小挫,河中軍情趨穩。不如將駐守華州的於承恩所部神鶴一軍調往河隴一帶鎮守,用以震攝吐蕃,使其不致妄動……”
他猶在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著,突然。殿外傳來王保兒的一聲尖喝:“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強闖貴妃娘娘的寢宮,還不速速退下!”
緊接著,一個婦人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你是從哪兒鑽出來的小宦者,我怎麼從來也沒見過?我奉命巡檢毓秀宮。你快閃開,讓我進去見娘娘回話。”
皇帝詫意地把目光投向景暄,景暄也不多作解釋,只抬高聲音衝著殿外吩咐道:“王保兒,叫她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體形健碩,身著華服的中年婦人一步一搖地走了進來。她乍見毓秀宮的正殿內竟坐著一個陌生男子,不禁向皇帝身上直盯了兩眼,上前衝著景暄跪下,捏著嗓子細聲細氣地勸道:“已是二更時分了。請娘娘善保鳳體,早些歇息吧。”說著,又盯了皇帝一眼。
皇帝正惱她打斷自己的思緒,又見她如此放肆無禮,剛要開口發作,只聽景暄淡淡地說道:“知道了。去回過你家老爺,明兒本宮見了他,自有話當面同他解說清楚也就罷了。要是沒旁的事,你暫且退下吧。”
那婦人儘管有些不情願,但畢竟對景暄的身份有所忌憚。不敢多問,只低聲嘟囔道:“請娘娘千萬記得向我家老爺解說清楚才好,不然,僕婦無故受了責罰。那才叫冤哪。”她見景暄再無二話,只得轉身悻悻而去。
皇帝指著那婦人蹣跚離去的背影問景暄道:“朕何曾下旨要人巡檢愛妃的毓秀宮,這深宮內苑之中什麼時候出了個‘我家老爺’?”
景暄苦笑道:“陛下也怪不得她,她在‘靖宮差房’當差,奉晉國公之命專一在毓秀宮夜巡。她本是晉國公夫人孃家的陪侍,喚晉國公可不就稱做‘我家老爺’?”
皇帝聽了。頓覺哭笑不得,挺直了腰板兒催問道:“快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景暄無奈,只得從頭說起:“陛下委晉國公主持靖宮事宜,追查歹徒入宮行刺一案,晉國公曾向陛下提出,抽調五百羽林軍士歸其調遣。不久,陛下以睦王出使為由,將此五百軍士撥與吐蕃使團擔任護從,陛下可還記得此事?”
“當然記得。是過後柳先生向朕進言,禁軍不宜分屬,分屬則易生變故。朕覺有理,這才藉故把五百羽林軍調開的呀。”
“這五百羽林軍離宮後,晉國公以靖宮追兇需要大量人手為名,仿照之前內侍省察事廳子的範例組建起了‘靖宮差房’,從京城各處宮苑抽調了數百名宦者、宮人在差房內當差,大明宮內各處如今皆有人負責監視,定更後不得燃燭,一應人等均不得相互走動。陛下難道對此一無所知嗎?”
皇帝舉起案上的茶碗,把整碗釅茶一飲而盡,定了定神,方緩緩說道:“棠兒遇刺身亡後,晉國公確曾向朕提起過,要將大明宮的宮人、宦者再放出多半,換以新人。只是朕竟不知他連自己夫人家的陪侍都換進了宮!卿和婉容身為貴妃,共掌六宮,為何對此一言不發?”
景暄欲言又止,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謝良臣多次向臣妾稟報,新入宮的嬪妃不斷有人找到他埋怨,說是‘靖宮差房’的差人經常無故趁夜闖入她們的寢房,令她們驚嚇不已。臣妾為此問詢過晉國公,晉國公只說要眾人暫且忍耐一時,待捉到了入宮行刺的刺客,一切都會恢復如常。臣妾也曾差人打探過,目前後宮中毓秀宮、瑤華宮兩處是貴妃居所,統由晉國公府中之有頭臉僕婦負責監視,其餘宮嬪凡才人以上品秩、皇上有可能臨幸者,統由宮女負責監視,而剩下的只指派宦者監視。陛下請想,宦者雖五根不全,究是男身,夜入宮嬪寢處,終是不妥。臣妾身為貴妃,不能保後宮平靜,使陛下無端受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