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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公,你為朕選的這個地方真是清靜。朕沒記錯的話,這裡以前是先帝和翰林院的秀才們談詩論畫的場所。”皇帝對殿內站著的來興兒視而不見,衝著李進忠說道。
“陛下說得不錯,”李進忠回道,“這延英殿雖小,南面正對中書省,西面緊鄰左藏庫,既方便陛下召集臣子議事,又利於關防,老臣實在想不出宮中還有比這兒更合適的所在啦。”
那位陌生的老者開口問道:“李大人,末將才奉調回京,不明白放著好好的宣政殿、紫宸殿不用,為何要皇上到此偏殿議事啊?”
他聲若洪鐘,話雖不多,但帶著股咄咄逼人的氣勢,顯然是位久經戰陣的驍將。
“舅舅,”皇帝不等李進忠答話,搶先開口對那老者道,“張氏雖死,但多年來她在宮中廣樹耳目,如今大明宮中只怕有多一半的宮人都和她曾有過牽扯,要將這許多宮人都一一查明身份,放逐或換掉,一來需要時日,二來也無相當數量的合適人選,因此,晉國公向朕建言,於內朝紫宸殿外另擇一處穩妥的所在,專一用來會商軍政要務。舅舅此番調任羽林衛大將軍,以後這裡的關防要勞舅舅多費心了。”
那老者皺著眉嘆道:“想不到宮中也不消停啊!皇上議個事,還要專門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說起來,這都是做臣子的不是。”說著,用犀利的眼光斜睨了李進忠一眼。
李進忠自然聽得出他話中帶刺,他正對皇帝急召舅舅吳弼回京親掌近衛之事感到不滿,遂藉著吳弼的話頭向皇帝奏道:“臣本想稍遲幾日再向陛下奏及此事,今日國舅爺既然提到了宮中防務,臣就說上幾句:此次宮難,張氏倚重的正是張諒麾下的羽林衛,若非臣奉先帝詔旨事先有所防備,令監門軍集結待命於重玄門夾牆之中,一旦事起倉猝,後果將不堪設想。由此可見,單憑羽林衛一軍獨當宿衛實已不妥,臣抖膽進言,擴充殿前射生軍員額至三千人,以臣領之,以防不測。”
吳弼不等李進忠話音落下,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揮拳就要打,口中罵道:“狂妄閹奴,竟敢覬覦禁宮宿衛大權,你是想造反不成。”
皇帝見狀急忙喝止道:“舅舅住手,晉國公乃輔佐朕登極之良臣,切不可造次。”
李進忠面無懼色,任由吳弼揪著衣襟,冷冷說道:“大將軍莫惱,且聽我把話說完:張諒所統羽林衛被剿滅過半,剩餘諸軍士大多已逐出京城,分散各地。大將軍到任後,將所帶陝州府軍兩千人補入羽林衛,不知可有此事?”
吳弼哼了一聲,粗聲答道:“那又怎樣?此事已經皇上詔準,其中並無不妥之處。”
李進忠“啪”地甩開吳弼揪住自己衣襟的手,躬身向皇帝奏道:“如今逆渠張諒仍漏網在逃,陛下竟有違成例,允許吳弼以所領地方府軍充入近衛之師,此舉實令監門軍上下及隨臣清君側眾將士感到寒心啊!”
皇帝面露尷尬之色,解釋道:“羽林衛員額缺失,短時間內難以募得足額人手,朕准許以陝州府軍補入羽林衛,實屬無奈之舉。此事與它事無關,晉國公莫要多心才是。”
李進忠立即反駁道:“依本朝令式,非朝中勳戚、命官子弟不得入為皇上近衛,陝州府軍中士卒多為當地無賴農戶,論出身、論戰力均不宜擔當宮廷宿衛,此為其一;陛下並未下詔為羽林衛招募軍士,怎知無人應募,羽林衛身份榮耀,陛下一旦下旨,臣以為朝中王侯、百官子弟定會踴躍應招,旬月之間募得三、五千人應不是難事,此為其二;自本朝太宗於十六衛外別設百騎營以充禁衛,直至先帝時擴龍武軍為左右兩廂,內廷設精銳之師防備不測已因循百年,依目前宮內情形,南北衙分統禁軍更利於宮內安寧,此為其三。
據此三條,臣請求陛下斥退陝州府軍,別募精壯之士,一部分補入羽林衛,另一部分組建北衙禁軍,以完備內廷防務。”
皇帝被他左一個令式,右一個先帝說得心煩意亂,他本是要藉此機會削奪李進忠的兵權,卻一個不慎叫李進忠抓住把柄,不退反進,竟提出要另行組軍,獨攬內廷防務,真可謂是畫虎不成,反被犬傷。
他不住地用眼神向進殿後就一語不發的柳毅示意,希望他能站出來幫自己擺脫李進忠的糾纏,可柳毅卻視若無睹,站在那兒氣定神閒地四處打量著殿內的陳設,根本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晉國公謇謇忠言,赤誠謀國,殊堪嘉許。”皇帝只好使出了緩兵計。
“朕登極以來,每每捫心自問,如沒有卿等的忠心輔佐,何來朕的今日。朕至今還記得兩年前那個上元之夜所發生的一切,當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