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3/4頁)
博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陛下知臣原非擅長推案斷獄,但就此事觀之,刺客系張氏殘黨所為,已可大致斷定。臣抖膽請問陛下,那遇刺的夏氏宮嬪可是已故夏嬤嬤膝下義女夏海棠?”
他別的話倒還罷了,只這最後一句,皇帝聽後不禁握緊了雙手,顫聲問道:“柳先生識得此女?”
柳毅對多年來張、楊兩族之爭可謂是知根知底。
當年他應夏嬤嬤之請,助她潛回東宮之時曾聽她說起曾收下過一義女,名喚夏海棠,當時他只道是夏嬤嬤年老嘴碎,與自己閒聊時隨口提起,因此並未在意。
第二十四章 石破天驚(四)
及至方才聽吳弼說到幾十名刺客冒險入宮,只為刺殺一名剛剛入宮的夏氏宮嬪,他才驀然意識到被殺的夏氏宮嬪有可能就是夏嬤嬤的義女,並且,以夏嬤嬤的身份推測,這夏海棠很可能與楊氏一族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
皇帝的反應更加使得柳毅確信整件事的事實與自己所猜想的相差不遠。如此一來,一切便變得豁然開朗起來:楊氏女入宮,張氏死黨冒險行刺,其目的無非是為了防止楊氏一族死灰復燃,重掌六宮罷了。
柳毅素來厭惡這些齷齪的內廷族爭,卻在不經意間屢屢被牽扯其中,難以脫身。數年前官軍收復兩京,他的腦子裡也曾動過要做一位賢相,輔弼皇帝治國理政的念頭,但很快就因目睹了朝堂、後宮之內漸演漸熾的權利之爭而萌生退意,終於掛冠而去。
而今,他難以拒絕新皇的再三傳詔相邀,懷著一顆助人於危難之間的赤子之心重回京城,以客卿的身份寄寓宮中,希望以自己多年來在朝中、軍中久積的威望幫新皇安然渡過登極之初的危困,怎料迎面不期而遇的卻又是無窮無盡的宮爭內鬥。
柳毅自心底發出一聲無奈的長嘆,苦笑道:“往日閒談時聽嬤嬤說起過此女而已,並不曾見過。可悲她大好的青春韶華竟化做了一掊黃土!不知皇上對夏氏的身後事有何打算?”
皇帝無意對眼前的幾位臣子說破夏氏的真實身份,只漫應道:“兩位貴妃進呈的擬封名冊上她位居第一,擬封昭儀,如今既遭不測,就按昭儀的品秩入葬吧。當務之急是如何儘快抓到逃竄隱匿的刺客,查明他們身後的主兇,將其明正典刑,消除肘腋禍患,不知柳先生有無良策教朕?”
柳毅略一沉吟。說道:“據慶則方才所說,刺客並沒有藏匿於京城坊裡,那麼他們隱身宮中的可能性較大。
依目前的情形,臣並不主張在宮中勞師動眾地追查刺客。因為那樣一來。極易逼迫他們作困獸之鬥,累及陛下安危。同時,宮內不寧必影響京城甚至舉國上下,到時倘若有居心叵測之人造謠生事,百姓們不明真相。交口訛傳,將極大地動搖人心,給京城內外的叛軍賊黨造成可乘之機。
臣為陛下計,當今朝廷的要務仍是外平叛亂,內靖宮禁,昨日陛下已委傅奕以率軍平叛重任,今日不妨將清除宮中禍患專付一能員主持,採外鬆內緊、外緩內急之法,縝密訪查,務求一網打盡。盡消肘腋之患。”
皇帝聽他寥寥數語,已道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將其中的是非利害說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兩眼放出光來,急急地說道:“先生大才,朕唯將此事交與先生主持,才覺心安,還望先生莫要推辭才是。”
柳毅一躬到地,應道:“非是臣有意推託,實是陛下身邊現有一人。論起查隱探秘之才,遠勝於臣,此人久在宮禁,對宮中諸色人等了然於胸。陛下倘委以重任,自非臣一介書生陌客可比。”
皇帝心裡不禁讚歎道:柳毅眼光之毒,真有洞穿人心腑之力啊!他雖然明知柳毅所說的這人除李進忠之外,再無旁人,卻仍不願輕易地點破,目視景雲叢道:“景公知有此人否?”
景雲叢進殿之後雖緘默不語。但從皇帝和柳毅等人的答問中已約略猜到了刺客必與張氏一門有關,只是他武將出身,對朝中宮中的明爭暗鬥一向很少留意,因此,於皇帝與柳毅話中透露出的資訊似懂非懂,並不十分清楚。突然聽皇帝問到自己,景雲叢連忙站起抱拳答道:“臣熟知之人,多在軍營,於朝中人物,所知不多。請皇上見諒。”
“那麼,依景公看,朕如何處置昨晚之事方為穩妥呢?”皇帝一則想等到李進忠來再當面說破柳毅舉薦之人,二則也想聽聽景雲叢對此事的態度,畢竟他身為天下兵馬副元帥,女兒又是位號最顯的后妃,於平叛、靖宮兩件朝廷大事都息息相關。
景雲叢雖有懦將之稱,但君前奏對,遠不如柳毅心思玲瓏、婉轉含蓄,他開口就道:“柳先生所說的內靖宮禁,依臣看,不外就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