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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憂,遑論任事之主從,晉國公多慮了,在下願受李兄差遣,賞功罰過,一應從兄就是。”
柳毅既不願首當其衝,身陷張、楊兩族的舊爭而不能自拔,又自忖終無法置身事外,倒是樂得充當李進忠的副手。
李進忠見柳毅坦然受旨,自也無話可說,正思量著如何趁機要皇帝重處林樹,好出一出胸中這口惡氣,卻聽皇帝向他問道:“景公獻策,靖宮之成敗首要的一件事便是儘早將張諒從吐蕃的邏些城擒拿回京,以斷滯留京中眾賊心中之妄想。晉國公以為該如何將張諒擒拿回京為妥?”
李進忠眼珠一轉,剎那間已有了主意,衝著景雲叢拱手道:“景公所言甚是。張諒實為張氏殘黨之首,與其斷其手足,不如先斬其首,以離散其心,然後可以瓦解之。據老臣所知,張諒之所以逃往吐蕃安身,是因其愛妾納珠的族兄納悉摩現為吐蕃贊普帳前第一得力的領軍大將,我朝自高祖太宗以來,歷代皆與吐蕃不睦,張諒以戰敗戴罪之身前往吐蕃,往小裡說可以投奔納悉摩,保全性命、家小;往大里說可待時而動,利用我朝與吐蕃屢起爭端的嫌隙,煽動蠱惑吐蕃贊普,出兵犯境,助其捲土重來。而以朝廷目下面臨的形勢來看,對吐蕃強行用兵,逼迫其交還張諒顯然是不智之舉。”說到此,李進忠有意停了下來,用目光徵詢著景雲叢的意見。
第二十五章 帝王心術(二)
景雲叢與李進忠素少來往,只道他因扶持兩朝皇帝有功,曾屢被委以軍職,心下並不以為他知兵,聽了他這番話,不由得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點頭表示同意。
皇帝眼見李進忠正一步步在自己的引導下步入彀中,心中得意,表面卻焦急地問道:“既然用兵不行,晉國公可有更好的法子捉回張諒?”
李進忠也有自己的盤算,不急不緩地答道:“自太宗朝宜安公主始,本朝曾屢降公主與吐蕃和親,老臣聞聽陛下登極後也欲行和藩之事,如今何不仿效前朝,借和親與吐蕃修好,暗遣勇士隨使臣一同前往邏些城提親,爾後尋機將張諒一舉拿下,如此一來可解西南兵戎之禍,二來可收靖宮之首功,豈不善哉?”
說到得意處,他竟從懷中掏出那串向不離手的碩大佛珠,在手指間不停地捻動起來。
皇帝情知李進忠心裡打的什麼盤算,先不忙說破,轉臉問柳毅道:“柳先生有話說嗎?”
柳毅見皇帝和李進忠由靖宮陡然言及外藩,心知此事非同小可,早已暗自將其中的種種利弊得失及可行與否反覆掂量過,聽到皇帝垂問,遂拱手答道:“臣以為晉國公所言極是。南境不寧,自先皇一朝由來已久,究其根由,實因吐蕃常懷覬覦我河隴之心,欲趁我北方叛亂,兵力不足之機,強行將河隴兩道吞併入其版圖。陛下前幾日曾對臣談及北掃叛亂,南和外藩的宏圖大志,現如今正可自吐蕃做起。前朝昆陽公主出降吐蕃,曾換來了南境近二十年的和平安寧,晉國公建言以兩國結姻為契機修好於吐蕃,確為可用之良策。只是倘借和親之名行抓捕之實,其間稍有不慎,恐易使吐蕃心懷怨望,反有違修好之初衷。
據臣所知,吐蕃素有卑強凌弱之習。一家之中,往往年少之子昂首闊步於前,年老之父低眉順目在後,與禮儀文明之邦相去甚遠。一味地示弱修好,只會遭其輕視,難達所願。依臣之見,莫若軟硬皆施,令備邊大將盛陳兵儀於靈、歧之間。以兵鋒恫之,同時派出使臣前往修好,以誠意感之,如此方可使蠻夷之人既敬且畏,不致擅動。
至於擒拿張諒的地點,臣以為在吐蕃境外更為穩妥,畢竟納悉摩手握重兵,和張諒又是姻親,他一旦發現張諒被捉,用起強來。只怕吐蕃贊普也奈何不得他。臣智識所限,言語不周之處,請陛下及諸位大人指正。”
李進忠聽柳毅論及的盡是些他眼中的所謂細枝末節,對他提出的與吐蕃修好、藉機捉拿張諒的大計倒是持贊同之議,更加志得意滿起來,大度地笑道:“柳兄謀劃周祥,百密而無一疏。皇上,如按柳兄所言行事,老臣之計必可大獲成功。”
皇帝眼見火候已到,遂道:“軟硬兼施。防患於未然,柳先生可謂是深謀遠慮。目下張氏殘黨之所以在其主子死後仍然負隅頑抗、倒行逆施,皆因有張諒遠在異邦,可堪指望。出使吐蕃。不僅事關我朝與外藩修好、安定西南之大計,更擔負著捉拿張諒,消弭宮患的重任,依眾卿看,滿朝文武之中,差何人前往。方能不負使命呢?”
李進忠嘿嘿一笑,說道:“老臣以為中書侍郎林樹頗有膽略,可堪此任。”
吐蕃多年來窮兵黷武,對西南邊境侵擾不斷,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