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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父親當年竟然是皇帝跟前第一位得寵的近臣,不由得屏氣凝神,靜聽老祭酒接著往下說。
“那一年,叛軍攻佔長安前夕,老夫在翰林院中得到老先帝爺差人傳下的一道急旨,命老夫攜同包括你父親在內的三位翰林學士即刻趕往安遠門前候駕,準備伴駕西遷。老夫接旨後遂命人分別趕往三位府上傳請,誰知,以你父親為首,老先帝爺欽點的三位翰林學士竟無一例外地消失不見了。後來,當先皇率軍收復長安之後,老夫經多方打探,才獲悉,那一日,楊氏權相以有要事相商為名,將老先帝爺跟前最受寵信的三位翰林學士邀至他府上,將三人分別灌醉,有意把三人落在了長安城中,意圖借叛軍之手替他除掉威脅到他自身的對頭。
老夫多方尋找而不得,只得如實向老先帝爺稟奏。記得老先帝爺立在紫宸殿前,沉吟良久,方對老夫吩咐道:你去傳朕的旨意給這三人家中,朕只要他們三人活下去,其餘諸事概不責問,待朕將來回鑾,只要能見到三位愛卿安然無恙,朕願足矣。
興兒啊,你可懂得老先帝爺這道口諭其中蘊含的深意嗎?”
來興兒似乎被老皇帝的愛才之心所感動,應聲答道:“如果小子猜的不差,老先帝爺當時已經對楊氏權相的不軌之舉有所察覺,只是不便明說罷了。有了這一道口諭,也就意味著家父等三人可以隨機應變、權宜行事。不過,小子不明白,既然是這樣,那麼後來家父又何以會被當做附逆的叛臣給處斬了呢?朝廷既然已認定家父為叛臣,又何以會允准老大人您在國子監院內為家父等三人立碑呢?”
第一百七十章 同仇敵愾
老祭酒捻髯點頭道:“娃兒你論起聰明、機智來,絲毫不遜於乃父當年啊。事情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你父親酒醒後回至家中,聽家人轉達了老先帝爺的這道口諭,便急忙召集家人,想西出安遠門,去追趕西遷的鑾駕,怎奈當時長安已被危不全叛軍攻破,兼之你父親一場宿醉過後突發瘧疾,身體虛弱,耐受不得遠途跋涉,當時據說是你母親做主,一家人就留在了長安城中。”
來興兒聽老祭酒提到自己的母親,聯想起母親一旦得知自己被選為張皇后的眼線,調入東宮,即下定決心以自盡的方式為自己免除受人脅迫的後顧之憂,當時面臨叛軍破城而入,父親抱病在床的危急形勢,母親還真有做出此決斷的膽識和魄力。他猶在追憶著母親,就聽老祭酒接著說道:“果然,叛軍入城之後,為儘快穩定住長安城中的人心,開始遍尋尚滯留在長安城中的朝廷大臣,許諾他們以高官厚祿,逼勸他們出任偽職,你父親才名滿天下,自是叛軍意圖網羅的重要人物。叛軍強行將你父親從家中帶走,逼迫他接受了禮部尚書的冊命,從此以後,你父親頭上就戴上了叛臣的帽子。
然而,你父親卻並不像世人傳說的那樣,是真心投靠叛軍。他在叛軍佔領長安的那段日子裡,起先稱病不出,繼而仿效起三國時的徐庶來,不替叛軍奉獻一策一計,當先帝率軍對長安叛軍發動反攻之時,你父親和其他兩位被迫出任偽職學士暗中計議,為官軍送去了叛軍在長安城中詳細的兵力部署,可以說在當年收復長安的香積寺一役中,你父親等三人充當了官軍在長安城中的內應,可說是身降心未將。
儘管如此,先帝率軍收復長安以後,對長安淪陷時屈身事敵的朝中大臣切齒痛恨,連頒三道嚴旨,凡接受過危不全冊命的官員,不問情由,一律問斬。
當時,老夫跟隨老先帝爺從蜀地回京之時,老先帝爺已被先皇奉為太上皇,地位雖尊,但手中權柄盡失,無法為你父親脫罪。
老夫出於同僚情誼,曾三次上書懇請先帝饒過你父親等三人的性命。先帝與你父親相交莫逆,聞知你父親等三人暗中相助官軍收復長安的實情後,一度曾打算保下你父親等三人的性命來,無奈彼時朝內外物議沸騰,人人皆視附逆叛臣如同殺父之死仇,你父親又確曾接受過叛軍冊命,身居禮部尚書之顯位,如饒過你父親不死,勢必在朝中上下激起軒然大波,兼之先帝爺又頗為憂心世人指他像其父一樣心慈手軟,以至招來滅頂之災,故而忍痛下旨,將你父親等三人與一干叛臣一道押赴獨柳樹下,處以極刑,以平息眾人的非議。
你父親被斬之後,先帝終覺心中有愧,便密傳口諭詔準了老夫所請,在這國子監偏僻的小院內為三位先朝的翰林學士立下墓碑,碑上但書姓命,不列官職,以略盡君臣之誼。”
來興兒聽罷老祭酒講述的關於父親的往事,忍不住兩行熱淚撲簌簌順著臉頰淌落下來:自他十歲入宮之時起,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