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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堂,閹黨和它的政治對手東林黨,非常驚人地達成默契。
看著一地的後背,朱由校也是頭大,以前沒有想也不會想的一些雜念,不停在腦中飛舞,無數的歷史片斷一幕幕在腦中過濾。
“眾愛卿,起來再說吧。”朱由校已經完全失去了開始時的興奮,臉上的輕鬆也已經斂去,聲音弱得就像是長期臥床的病人:“信王,山東滅倭,你是頭功吧?”
朱由檢覺得朱由校變得陌生起來,連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他最擔心、最不願面對的時刻,終於到來了,還是如此猛烈。如果在朝堂投票,朱由檢會輸得連渣都沒了。
“臣雖然也參與滅倭,但主要還是奮武營的功勞,秦永年當是第一,臣弟只是做了一些輔助性的事情。”朱由檢一方面為秦永年爭功,另一方面,在這火山已經爆發的時刻,功勞越大,危險係數越高。
他現在是體會到武將的尷尬了。
打了敗仗,是無能,當然會遭到文官的彈劾,——撤職查辦;打了勝仗,是功高蓋主,同樣會受到文官的彈劾——降職疏遠。
難道武將就像這杯中的茶葉,都是一次性的?
這武將,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安身立命?
這文官,到底要做些什麼,才會消停?
“嗯。”朱由校含糊應對,它正在思考,怎樣將朱由檢送回到勖勤宮。
“陛下,臣有話說。”閹黨的成員剛剛站起身,戶部的另一位尚書,東林黨人李起元又跪下了。
“李愛卿有話就說吧!”朱由校懶洋洋的,他正在心裡責怪李起元打斷了他的思路。
“秉陛下,信王殿下已經成年,按照大明祖制,應該及早去封地,免得在京師惹下禍端。”李起元上次為修建第一大道的事,與朱由檢有了衝突,一直耿耿於懷,現在閹黨群起攻擊朱由檢,正是摧毀朱由檢的絕好良機。
他已經發現了朱由校的變化,知道朱由校正在進行思想鬥爭。
一塊已經起了裂縫的冰塊,再壓上一大塊超負荷的石頭,冰塊還能不碎,除非這冰是來自廣寒宮。
又是祖制?老子在京師惹下什麼禍端了?朱由檢準備反駁了。
東林黨對朱由檢完全是無視。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這次是東林黨群起攻擊。
剛才沒有跪下的東林黨人,現在都跪在大殿。
兩次都沒有下跪的,只有兵部尚書李春燁。
閹黨和東林黨,今天不是默契,是驚人的政見一致,目標是朱由檢。
大殿內鴉雀無聲,都在等著皇帝朱由校。
幾乎全體朝臣的意見,就是皇帝也只能接受。
大臣們不是等待朱由校裁決,而是等待朱由校宣佈。
“哈……哈……哈……”
一陣大笑,從龍椅上傳遍整個大殿,斧鋸般從大臣們心頭掠過。
魏忠賢知道壞了,伺候朱由校多年的他,對朱由校的每一個細節都揣摸得透透徹徹。
今天本是個絕好的機會,如果和東林黨聯手都不能扳倒朱由檢,那以後扳倒朱由檢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眾愛卿,信王的去留,朕自有定奪。今日的朝會,只討論山東的戰事。”果然,朱由校恢復了開始時的精氣神。
朱由檢應該感謝東林黨。
本來閹黨跪諫,朱由校都動搖了,但東林黨欲待火上澆油,朱由校看清楚了。
朱由檢沒有得到朝臣的支援,甚至可以說,朝臣都反對朱由檢。
沒有朝臣支援的朱由檢,只是打打仗的武夫、賺點小錢的商人。武夫和商人,是不會威脅到皇權的。
“……”大臣們卻沒有魏忠賢的能耐,不明白朱由校心理變化。
“五弟,朕有一事不明,既然奮武營可以全殲倭寇,那十幾萬山東兵為何不能剿滅倭寇,還被倭寇打得落花流水?難道中間有什麼隱情?”
“這這正是臣弟要向皇兄彙報的。”朱由檢感覺自己坐了一回過山車,娘希皮,老子打了勝仗,滅了倭寇,為民族立功,為國家爭光,你們不獎勵也就算了,還聯合起來整老子,當老子和府兵一樣是豆腐?“皇兄,山東軍備極為鬆弛,說是十幾萬士卒,以臣弟估算,最多不過五萬。而且這些士卒分散在各地衛所,難以集中,平時的訓練無人可考,因此戰鬥力極為低下,往往一擊即潰,和普通百姓已經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