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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我們的天地。”林道寬工作上不如意,思考問題就沉重些,加上幽幽的語氣,令這些昔年同窗暗暗心驚。
“侵佔棲息地也是有的。適者生存,這是大自然的規律。別說北京,在中國的土地上,一枝黃花、水葫蘆、水花生、義大利蜂、食人鯧,還有非洲老黑,不都在侵佔中國同類的棲息地嗎?北京,你不侵佔,別人也會侵佔,你前腳剛走,更多的人後腳就會跟進。北京不是北京人的北京。”猴子永遠保持樂觀的心態,他相信黑格爾的話: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咋老是別人侵犯我們呀?”大羅最年長,也最受大家尊敬,他知道林道寬最近的心態,趕緊轉移話題。
韋時運反應也快:“咱不是有亞洲大白鰱嗎?據說已經侵佔了很多美洲池塘,逼得奧黑撥了五千多萬美元全國治鰱。如果中國乃至亞洲多向他們輸送一些物種,看奧黑還能重返亞洲,還有經濟實力把六成海軍部署在太平洋?”
林道寬的鬱悶一掃而空,他是典型的民族主義。雖已近而立之年,想到在報刊上看到的此類訊息,簡直比自己應聘成功還高興:“這算不算生物武器?我們這些學生物的,是不是要多做些貢獻?”
“多做貢獻?像我們這樣,堅守北京,不去為奧黑服務就不錯了。話說回來,堅守北京,就是對中國的一種貢獻。”猴子的話有點像口號了,這是酒話,卻是擲地有聲。
“幹,為堅守北京,乾杯。”四人同舉杯,一飲而盡。
看著一地的易拉罐,一向穩重的大羅有點擔心,“兄弟們,酒喝得差不多了,咱們往回逛吧,別找不著北,夜裡被獼猴抓上山。”
“那正——正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大羅,你別——別掃興。難得一回為兄弟醉,為知己醉……平時都是為客戶醉。”猴子已經不行了,紅著臉,歪著脖子,眼睛半睜,說話聲音倒挺大。
“難得為兄弟醉,兄弟們,幹。”韋時運響應並帶頭喝酒,是呀,自從離開大學,他們都醉過,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絕無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那種。
太陽已經偏西,雖然在白樺樹林中看不到太陽,大羅根據逐漸稀疏的人群,也能判斷時間。他收拾起地上的氈布,把剩餘的酒菜等兜起來,扔進垃圾桶。
四個人相互攙扶,扯著嗓子,唱著成龍的《男兒當自強》,也不管著不著調。
林道寬喝得最多,不覺尿意來襲,“兄弟們,你們先行一步,我來澆澆白樺樹,也是一份貢獻。”
“那你快點,我們在前面路口等你。”大羅一邊叮囑林道寬,一邊陪著猴子和韋時運踉蹌著向前走。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過於尿尿。”通體舒暢後的林道寬自言自語,他順著白樺樹的葉縫看到了殘陽。雖然還不是黃昏,的確是殘陽。其大如鬥,殘紅,慘然如血……林道寬一個趔趄,跌坐下去。他懶得起來,就靠著一棵合抱的白樺樹,索性閉上眼,不去想什麼應聘、啤酒、殘陽、白樺樹……
突然,他感到身下有細柔的物體在拱動。林道寬以為兄弟們來拉他,他一揮手,“我先休息一下,等會再走。”半晌無語,林道寬微微睜開眼,看到一條小狗偎在自己身下,雪白的,無一絲雜色。
他心中奇怪,又覺得惋惜,“早來一會,那些北京烤鴨也不會扔垃圾桶。”他用手摸了摸白狗的腦袋,又意欲自己的春秋大夢了。
嘭!一聲驚雷,嚇得林道寬睡意全無,“這太陽還掛在半山腰,哪來的驚雷?莫不是北京軍區在演習?”
他看到身體側前方,出現一個深深的洞穴,深不見底,陰陰的霧氣裊裊上升,懷中的白狗正瑟瑟發抖,周圍再無一息生機……
白狗抖了抖全身的毛,兩條前腿著地,對著林道寬一個匍匐,在他的驚詫中,幻化成一位白鬚及胸、頭挽髮髻、滿面紅光、眉眼含笑的老者。老者向林道寬一拱手:“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救命?”半醉半醒的林道寬迷惑不解,“我何曾救過你的命?”卻忘了老者乃是白狗幻化而成。
“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老朽的家就在這霧靈山頂,離此不過二里之遙,公子肯和我一起去嗎?”老者依然微笑著,面上說不出的柔和。
“我累了,只想睡覺。”林道寬看了一眼老者,雖然覺得老者鶴髮童顏,但他睡意正濃,又閉上了眼睛。
“無妨,只要公子願意,一切由老朽代勞。”
“那好,只要不耽誤我睡覺。”說完,林道寬感覺自己飛到了半空,但身體卻沒有半點不舒服。
須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