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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朱由校要為交泰殿趕製一個特大的神龕,正忙得滿頭大汗,但他依然在一絲不苟,連臉上的汗珠都沒時間擦一下。
魏忠賢及時遞過一杯涼茶:“陛下,先休息會吧!有些雜役就讓老奴做吧!”
朱由校接過涼茶,呵呵一笑:“忠賢,朕知道你是忠心,但這神龕可是細活,你是做不來的。”
“都怪老奴笨手笨腳的,哪像陛下這樣年輕,手巧。”魏忠賢耷拉著腦袋,一臉的懊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
“忠賢,不用懊惱了,還有幾天,這神龕就快要完工了。”朱由校抿了口涼茶,“五弟不是在陝西打了打勝仗嗎?現在怎麼樣了?”
“回陛下,吏部已經著孫傳庭為陝西布政使,即日離京,去陝西赴任。”魏忠賢在神龕上摸摸,又掏出一塊白絹給朱由校擦把汗,這才幽幽地說:“陛下,太行山井陘古道年久失修,出現大面積坍塌,這軍糧一時半刻恐怕難以運到陝西……”
“不行。”朱由校勃然大怒,將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就是用人背,也要給朕背過去。”親弟弟在陝西為大明的江山流血流汗,朝中竟然有人作怪,朱由校不相信好好的井陘突然坍塌,“忠賢,立即傳旨下去,軍糧誤一天,所有有關人員立即誅殺。”
“是,陛下。”魏忠賢驚出一身冷汗,幸好留有後手,井陘沒有完全破壞,否則皇帝震怒,萬一查著自己,加上東林黨落井下石,自己這浩蕩的皇恩恐怕從此不再了。
見魏忠賢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朱由校又問了句:“忠賢,還有什麼事?”
“陛下,內閣顧大人一再請辭。”魏忠賢低著腦袋,目光對著自己的腳尖,恢復了一貫波斯貓的溫順。
“既然顧愛卿一定要辭,那就準了吧!”朱由校十分不耐煩,但首輔乃是朝中第一重臣,馬虎不得,他想了想,“讓黃立極接任首輔。等等,黃愛卿已經本來是次輔,又是禮部尚書,那就提升為文淵閣大學士,加封太子太保,至於禮部……暫時還是由皇愛卿兼任吧。”
“老奴遵旨。”魏忠賢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手中的銀絲佛塵已經觸到他的下巴,暫時充當了他的鬍鬚,“陛下,內閣其他輔員年齡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