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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之外,金明池是不拘遊人觀賞的,魏國公老夫人酷愛這水天一色的景緻,每逢酷暑荷花滿池,單看著便心生歡喜,高興的話住個兩天,所以沈府在這兒有點人脈。沈曇早派人盯住李盛,連殿內伺候的宮人也著手清查尋找,遂望著她的側影,安撫道:“不必再傷神,我來處理。”
得了他應諾,顧青竹心內頓時微微一鬆,當真沒繼續思考,移動著找個舒服的位置側身而坐,托起瓷杯覆在唇上,沁涼的泉水順著喉嚨流入腹中,心中煩躁稍平,她自己蓄滿一杯,如此反覆,沈曇再次進門時,顧青竹恰巧輕輕嚥下,舌尖意猶未盡般的掃著唇瓣,無端帶著股子撩人的意味。
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曇自問算不得君子,對男女之事素來隨遇而安,若說以往偶有閃神,心有意而不自知,今兒隔水看見她被李盛無禮,胸口那股怒氣來的遮天蔽日,再覺察不到心思,就愚鈍至極了。
奉命辦事的宮人不久便把罩衫和珠花一併送回廂房,另備了熱水以供梳洗。
顧青竹凝視著摺疊齊整的東西,緩緩吐出口濁氣,事關重大,若貼身之物讓人留作當把柄,縱使解釋的天衣無縫也全徒然。又許是沈曇在身側的緣故,有了依靠,胸中死死壓抑的委屈膽顫傾瀉而出,手指越收越緊,鼻尖微澀,一雙眼兒也籠著層薄霧。
要強慣了,待顧青竹回神想努力收住淚意,頭頂卻意外被覆上片溫熱。
沈曇站在她面前,姿態挺拔,仿若那聳天入雲的青松結實可靠,目光越過僅開的半扇木窗投向河岸,手掌安撫似地在顧青竹後腦輕輕移著,一時間出奇靜怡。
直到盆中冒著白氣的水徐徐冷去,顧青竹理好情緒,帶著幾分羞赧的避開他手掌,抿嘴道:“我去換衣衫。”
“我且在門外。”沈曇微微笑了笑,隨後不著痕跡的撤開段距離,轉身出門閉門,低頭打量浸了稍許汗意的掌心,想他單手持刀直面匪軍從未有過半分退意,不曾料到僅僅幾個動作,那手已然三分僵硬。
顧青竹整理過儀容,拿起衣衫看見裡面夾著貼膏藥,臉頰又熱上一熱,飛快解開衣錦,顧不上精細的敷於薄肩,清涼的感覺霎時瀰漫開來,收拾妥,她親自給沈曇開了門,兩人目光相觸,十分默契的將方才那點兒逾越舉動避之腦後。
礙著臨近正午,沈曇速速講了回去的應對之策,顧青竹屏息記在心中,推敲斟酌後,果然無懈可擊,居然為求自然,還安排些細碎的說頭,各種情境接應的也合情理。
顧青竹情不自禁的睨了他,真心佩服道:“沈大哥費心了,如此一來算得滴水不夠。”
沈曇指節輕叩桌面,安靜的廂房只餘噠噠的敲擊聲,他停了手,道:“關於怎樣懲治設局之人,青竹可有想法?”
狐狸尾巴明晃晃露在外頭,憑沈曇手段,不用隔日就能將人證物據摔她們臉上,但此事牽扯極多,縱使關著門追究,多一人知情就多一份危險,況且上頭那位極為護短,說不準含糊而過,於顧青竹顯然弊大於利,如果讓他處理,自然私下解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珠貴為公主,毒辣的手段使不得,讓她抱恨終身的路子卻多的是。
這裡頭最最重要的,還屬顧青竹的態度。
而她並不知曉沈曇腦中竟將反擊的計策謀劃好,心念百轉,終歸啟唇道:“今日奪標宴後,我會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好。”沈曇並無意外,顧青竹正直又不喜與人爭鋒,這樣的言語已是被踩破底線,忍無可忍之舉,雖算不得最明智的選擇,但有他掌舵,出口惡氣不成問題。
顧青竹明白自己這法子難免天真,清官還難斷家務事,能懲治得了朱鳳珊,李珠至多落個不痛不癢:“我知娘娘身處高位無法一碗水端平,這邊撈不回來,總有能補償的地方。”
“怎麼,青竹還想狠狠敲上一筆竹槓?”沈曇啞言失笑。
“加官進爵金銀財寶我不嫌棄。”顧青竹說的坦然,明眸掃了眼門外匆匆走來的宮人,應是那邊有了動靜:“聖人不想心疼,只能肉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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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雜劇幾近尾聲。
看臺上的李氏發急的不停往琉璃拱門那邊瞅,派出去尋人的宮女遲遲沒有回信,有些坐不住,吳夫人和她同桌,拍拍她手臂道:“放寬心,宮裡的侍衛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守,咱們這湖心殿更為安全,七姑娘定是被甚事耽擱了,咱們去看看便是。”
“真麻煩夫人了。”李氏感激一笑,見皇后娘娘津津有味的觀戲,也沒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