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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房的燈已熄掉不少,夜色昏暗,餘下樹枝在風中擺動的聲響,商陸見頌安掌著燈籠,趕忙過去湊手接過來,沈曇手中也執了個渾圓的絹燈,淡淡的光亮映在他臉上,照的人側臉瑩潤俊秀。顧青竹瞧上兩眼,委實覺得美色誤人,儘量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視的往前走,殊不知這刻意的樣子落進沈曇眼中,又是番輕笑。
其實長成如此樣貌,沈曇內心牴觸的厲害,特別年少時在軍中,貌比潘安可不是件好事,即使他身份尊貴,明裡暗裡也受過不少閒話,說手無縛雞之力都算好聽的。軍營裡漢子們嘴巴哪有個把門,粗話葷話張口就來,曾有段時間下頭人都喊他小娘們,沈原作為叔父本要訓誡下他們,沈曇卻搖頭不願,默不吭聲的回帳把練了多年的佩劍封掉,直接改學偃月刀。
就是這把十幾斤的大刀,讓他在校場切磋中幾乎橫掃千軍,那一身煞氣誰還敢說半句?早先那群人恨不得扇自己巴掌,真真有眼無珠。
如今看來,也並非盡是壞事。
沈曇緩緩停下步子,瞧著前方的岔口對她說:“我不便送你回去,路上多小心,昨日之事多謝了,我已與府上人吩咐,以後直接報名字就可入府。”
雖說他投在二伯父門下,內院一般也是不會進的,更別提在晚上,顧青竹沒打算讓他送,屈膝福了福身將要離開,打側門那邊路上卻走來兩人,待近處看,居然是顧青荷與丫鬟柳葉。
顧青荷白天才和顧家兩位表哥去宜男橋巷子,說好小住幾日,兄妹三人敘敘話,黃姑姑也過去打點新宅事物,顧青竹看她急匆匆的樣子,以為出了甚事,蹙眉關心道:“表姐怎麼這時候回來,可是那邊宅子有何不妥?”
“沒有沒有。”顧青荷心裡頭有鬼,猛然在這兒撞到顧青竹和沈曇被嚇的不輕,方才見到王蒙臉上殘留的餘溫霎時退的一乾二淨,還好夜黑互相看不清,她稍稍穩了神,故作鎮定的扯出個笑:“我去時準備的東西忘了帶,用過晚膳記起來的,臨時回來住一晚。”
顧青竹定定看她兩眼,頷首囑咐道:“那表姐趕緊去罷,再晚些院子怕就落鎖了,喊人開門又得半天。”
顧青荷沒料到居然這麼容易就過去了,一時沒回過神,柳葉在旁邊叫了她下,開口說:“就是呢,小姐這兩天有點受寒,總咳嗽,還是別再這兒站著吹風了。”
“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兒不舒服。”顧青荷用帕子掩了,佯裝難受的咳兩下,不好意思的朝顧青竹道:“我先走一步,明日給老祖宗請安後再回我大哥那兒。”
顧青竹目送兩人進了寶瓶門,看著顧青荷的背影愈發疑惑起來,宜男橋巷子的新宅是年前定下的,傢俱物什均齊全,零碎的黃姑姑也擬單子對照著去查補,連姑娘家梳妝的小玩意都備著呢,真少拿什麼也無需大晚上折騰,再聯想大伯母之前不讓她多問的話,隱隱覺得不對。
縱然懷疑,她也不會當著沈曇面去打探,只把事情記在心上,打算找機會細細詢問。
而那廂,主僕倆疾走過兩個院子,才略微慢下來,柳葉還時不時回頭往來路看兩眼,確定顧青竹沒跟上,才心有餘悸的說:“可嚇死我了,這七姑娘也是,大半夜站在路中間做甚!”
顧青荷用貝齒咬了咬唇,有點不確定的道:“你說他們會不會瞧出些什麼?我總覺得沈公子看人的眼神滲的慌。”
“怎麼會呢,王公子都沒下車,門房也只以為是大少爺送您回來,任誰都猜不出。”柳葉倒真偷偷瞄了沈曇,只光顧著看了,那人玉樹臨風的,身上有種江南公子沒有的血性氣,打從跟著自家小姐來汴梁,統共沒出府過幾次,也沒見識過幾個公子哥,但沈曇頭次來府上說拜師的事兒,她就看紅了臉,其他公子再怎樣都不會比他好呢。
這番話說到顧青荷心坎裡了,她前思後想的把瑣碎之處回憶一遍,的確沒有落下好讓人探究的地方,只要自己不說,就不會有人懷疑,心一寬隨口道:“你說得對,捉賊還拿髒,青竹若追問,我還要打聽打聽她三更半夜的和外男在園子裡散步是怎個回事兒。”
柳葉早就把沈曇奉做半個心尖上的人,自知不能有那心思,可聽完免不得膈應,哼了聲道:“沈公子入府讀書每日都到老晚才離開,府上人誰不知道?八成是七小姐有心偶遇的,畢竟才退過婚,京師同齡的閨秀親事大都順遂,她以後淪落的高不成低不就哪裡有臉面,眼下有近水樓臺的機會,坐不住了。”
“平時見她倒是文氣穩當的樣子。”顧青荷想想家裡頭的糟心事兒,再看顧青竹婚事不順,也得自己不顧矜持的和男人打交道,頓時平衡許